不過她也沒有迷茫的時間,混沌的虛無漆黑裏,有人悄然而落,朝她伸出了一隻骨節分明的修長的手。
白綰綰顫著手往上搭,不真實的感覺甚至讓她懷疑自己在做夢。
然而她指節剛觸碰那人的手指,身體就被勾過去死死的抱進了懷裏。
他抱得極緊,像是在留住什麽失而複得的珍寶,連呼吸都輕緩得不可思議,深怕嚇到她。
白綰綰被錮得有點疼,隻好伸手攬著他的腰拍了拍他的背,她這不動還好,一動眼前之人簡直像是魔怔了一般。
顫抖的冰冷的手掌,捧起她的臉。
“陛下……”
被她這麽輕輕喚著的男子蹙著眉,眼眸裏的悲痛與心疼疊加到了難以形容的程度。他連指尖都在打顫,就好似在他眼裏,任何東西都會傷害到她一般。
白綰綰被這強烈的感情震得心口發麻,她甚至幹巴巴的開口嚐試跟這個變得有些奇怪的男人打商量:“陛下,要不咱們先上去吧。”
他沒動。
“……夫…君?”
他這樣她很害怕啊喂!
這次夜懸終於有了動靜,彎腰熟練的抄起她的腿彎抱起就這麽輕飄飄的上了陸地。
她人還沒被放下那幾個伺候過她的貼身侍女就哭哭啼啼的圍了上來。
白綰綰頭暈眼花的隻能攥著夜懸的衣襟保持身體平衡,額上的傷口被他手掌覆蓋,白綰綰回頭去看他,嘴角勉強勾起笑:“不礙事…不礙事……”
雖然話都這麽說了,他還是固執的保持著一點距離,將掌心嚴嚴實實的蓋在白綰綰的額頭上。
“太醫還在路上,孤現在看見了,會覺得難受。”末了,他還一字一頓正經的重複了一遍:“很難受。”
那一瞬間,所有的勇氣跟堅持,都化作虛無。白綰綰直接將頭埋進他懷裏蹭了蹭,擦去那不該存在的眼淚。
但是心底的委屈與溫暖交織,那些代表著懦弱的眼淚就是不爭氣的一滴一滴從眼眶溢出。
白綰綰想,她其實好像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很固執而算得上是堅強的人,她不是什麽殺手特工,沒有雇傭兵的心裏素質。但是她盡可能的保持了一個普通人在這種詭異的遊戲該有的水平。
但是…隻在他麵前,依賴些,再依賴些,好像都不過分。
懷裏的人咿呀著小聲的嗚嗚哭出聲,夜懸摟緊了她,陪她坐在夜裏,輕輕順著她的脊背。
“沒事了…不用怕,以後也不會有事了,綰綰還要等著快快樂樂的過年收禮物呢。”
解藥已經拿到最後一份,詔天國的君主已經構不成任何威脅。
在夜懸那顆冰冷黑暗的心裏,唯一想做的事情,隻剩下了守著他的疆土與懷裏的人。
彼時,長風拂耳,萬籟俱靜,滿目辰星。她被小心翼翼的抱在懷裏,心底的溫暖蓋過了一切負麵情緒。
即便你身帶荊棘,在寒冷裏掙紮,但總有人不辭凜凜長夜,奔赴而來,隻為替你擋下風霜。
“叮,目標任務對您好感度已達頂端上限。”
“恭喜宿主,是你家溫柔的夫君呀。”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