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客不停,指節叩了叩鞘,緩聲又起:“曾披給雨支風券,累上留雲借月章!”
劍做幻影,人也疏影。不知寒鋒從何方而來,皆帶醉意。
青衣人被抽一劍,再不敢輕易應下,一雙眼也極其詫異的盯著麵前那個似乎醉得不清之人。
來客高歌起,屋外風雪也起,負刃縱步,一步三停。
“詩萬首,酒千觴,幾曾著眼看侯王。”
曲複高昂。劍破長風,垂布下露出他清亮得不可思議的眼,擊鞘脆響也頓,複而低婉,似春風倦倦鋪麵而來:“玉樓金闕慵歸去,且插梅花醉洛陽。”
他劍止時,屋門被風吹開。屋外那桅杆被風吹著滾了很遠。青衣人呆坐在窗前椅上,維持著他先前隨意而飲之姿,血卻從衣袖傾泄而下,蜿蜒一地鮮紅。
來客別開青衣人不甘眼神。隻又伸手壓低被吹起的帷帽,收劍入鞘,禮貌的行了抱拳禮:“多謝款待,酒乃好酒。”,欲提步出門而去時,卻又回眸用極其戲謔的眼神望了青衣人一眼,含著淡淡雪意的嗓也同樣含著笑意。
“我算一等劍客,君,至多三流半。”
白裙的少女守在門外接過他手裏的劍,臉上表情笑得清甜:“公子,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人比你還厲害嗎?”
好像無論是多棘手的凶犯,在鴆的劍下解決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鴆伸手輕輕捏了捏白綰綰的鼻子:“敵手嘛,暫且沒有。你怎麽就不擔心我會輸,把命送在別人手上?”
“公子不是說過了,沒有敵手嘛!”白綰綰仰起頭:“再者說,公子接官府的單子殺人都是為了養我,如果真的有人想傷害公子,我肯定會死在公子前麵的。”
鴆不悅的故作生氣抿起了唇:“小姑娘家家的能不能說點好聽的話,什麽死不死的。”
白綰綰便伸手去抱他的胳膊晃了晃:“好吧好吧,公子那麽厲害,還能賺錢,還能養我,所以公子,下一站咱們去哪兒?”
鴆挑了挑眉,眉角也溫柔了起來:“既然賺夠了錢,不如來談談我二人的婚事如何?”
“婚……婚事?”
“小姑娘不是總嚷嚷著要嫁給我,怎麽現在看上去又慫了?”
白綰綰一隻手捂著臉,另一隻手仍舊拽著他的衣袖,撲閃撲閃的睫毛看上去十分可愛:“那那那,成親之後,我還可以跟著公子……”
“不然呢?成完親,你就拋家棄夫?”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還可以跟著公子浪跡天涯嗎?”
鴆笑得溫柔:“你若喜歡安定,我們就找處山清水秀之地買間宅子安穩下來。你若是喜歡跟著我仗劍天涯,我們便繼續牽馬往西山日落之處前行。”
無論是歲月靜好閑看庭前花開花謝,亦或者是仗劍天涯,對於白綰綰來說似乎都沒什麽重要性。
隻要是跟著他就好了。
無論去哪,都不會再覺得害怕與孤獨。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