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包括慕容玉,在她親眼看到的時候,就已經不是書本裏那些單薄的紙片人了。
所有人都是活生生的,是有血有肉的。
他這麽溫柔善良紳士,他救了自己,他幫盛廷說話,他把馬車單獨讓給自己坐。
他的生命比一般人都要脆弱,但他卻那麽堅強的活著,讓自己的生命在有限的時間裏發光發亮。
這樣的人,為什麽會那麽早早的就離開這個世界呢?
景喜猛的一把又掀開了車簾,她看了眼慕容玉,卻不知道說什麽。
雖然她什麽都沒有說,但慕容玉還是發現了她的異樣。
他扯了扯韁繩,放緩了速度,使得馬與車平齊。
“怎麽了?”他皺眉問景喜,說話的時候嘴裏冒出一團白氣。
外麵真的是太冷了,他一個從小就身體不好的病人,昨天已經趕了一|夜的路了。
“慕容公子,我看你臉色不是很好的樣子,你還是上馬車裏來吧。”
“我沒事,你累了可以睡一覺,很快就能到了。”
景喜蹙眉:“我想大家都很累,我也累,但慕容公子你應該更累吧。”
慕容玉又咳嗽了聲:“我真的沒事。”
景喜搖了搖頭:“我堅持。如果公子是要避嫌,那換我來騎馬。”
慕容玉忍不住笑了:“你會騎馬嗎?”
“我不會,但我可以把馬車騰出來。”
慕容玉笑著搖了搖頭:“還是趕路吧。”
他說完,雙腿夾了夾馬腹,加快了速度。
其實遙山早就看不下去了,見狀立刻去勸:“公子,權當她是個仆人又如何,再這樣下去您的身體恐怕是吃不消。”
慕容玉蹙眉側頭,認真的說:“遙山,我敬重景大夫。她是千裏迢迢趕來救人的大夫,你也應該敬重她。”
“是,”遙山張了張嘴,作為從小就跟在公子身邊的人,他的眼眶忽然有點紅。如果公子是個健康的人多好,此刻定是意氣風發。
唉……景喜無語,是說他太有原則呢還是太古板。
景喜清了清嗓子,稍稍拔高了聲音對外喊:“遙山兄弟,我想騎馬,你可不可以帶著我?”
遙山一心想著自家公子,滿口就答應了:“可以!”
慕容玉:“景大夫……”
景喜探頭四下張望著:“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也許也是最後一次來這安圖古道,剛好又碰上下雪天,這裏的雪景真是一絕,這次不看以後恐怕就再沒機會了。”
景喜讓人停了馬車,裹好披風來到了遙山馬下。
慕容玉的身子在馬背上晃了晃,他是真的累了。
“你也回車上吧。”他對景喜說。
景喜搖了搖頭:“我是真的想領略一下安圖古道的雪景。隻是要勞煩遙山兄弟了。”
遙山伸手扯了景喜一把:“冒犯了景大夫。”
他雖然這樣說,卻解下了背上的包袱橫在兩人之間,避免過於親密的接觸。
“謝謝。”景喜緊緊的抓著馬脖子上的鬃毛,遙望安圖古道的雪景。
皚皚白雪,連綿成起伏的一片又一片,好似沒有盡頭,真的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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