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拿著那枚牙牌去鴞衛領了職、入了冊,就算是正式“入職”了。
傅言作為子昭的“隨身物品”,自然也要跟著他一起。
之前子昭去覲見王女,卻遲遲沒見他出來,傅言在廣場外焦急如焚,十分擔憂他的身份被暴露出來。
等眼見著他被臣好好的領出來,傅言才算是鬆了口氣,迫不及待地迎上前。
再見傅言,子昭也不由得有些慶幸。
剛剛宮室裏那種情況,如果傅言也在其中,鑒於他自報的奴隸身份,少不得也得經過一番盤查,平添許多波折。
“怎麽?可是有哪裏不對?”
傅言一看子昭這表情,就知道剛剛一定是發生了什麽。
“之前個能舉鼎的力士……”
子昭三言兩語了剛剛發生的事情,歎息道:“我以為躲入龐地,就會躲開別人的刺殺,可怎麽也沒想到,一來又遇到這種事。”
雖然刺殺的對象不是自己,但以他的性格,也很難視而不見。
那位王女甚至不去追究這刺客的指使者是誰,那必定是知道了真凶也無法追責的對象,對付這樣的敵人,也隻能被動防禦。
子昭太明白這樣的感受了,就如跗骨之蛆,又難纏又麻煩,但凡有一絲鬆懈就有性命之憂,實在是讓人惡心的不行。
“我自稱是您的奴隸,也是出於這樣的考慮。”
傅言感慨地,“一個人想要隱藏自己的出身太難了。就如同您在鄉野間生活這麽久,旁人卻一眼還是能看出您的不凡來一樣,哪怕我再怎麽努力去改變自己,過去的時間還是會給我留下各種痕跡。宮中多能人,總有能人會察覺我的隱瞞。”
“而我們現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取得龐人的信任,如果我一開始就在這種事上被人懷疑,隻後便更難立足。反正我本來就是奴隸,被人輕賤也習慣了,要是為了這點節影響到您的安危,那實在是得不償失。”
他解釋著自己為什麽聲稱是子昭的奴隸,又不願跟著他進入大室。
“而且,比起您來,我的武力簡直如同地上的渣滓,要是在大室裏有什麽不對的地方,您也許能憑借自身的武勇逃出生,帶上我就等於帶上個累贅,與其那樣,還不如我在外接應,隨機應變的好。”
“我也隱約猜到了,所以沒有勉強你。”
子昭並沒有因為他不願和自己一起同去宮室而覺得被冒犯,也並不覺得他是個貪生怕死之人。
正如傅言所,他的出身給他烙下了太為深刻的言行印記。
如果傅言是他平起平坐的友人,根本不必與他解釋這麽多;
如果他是他真正的奴隸,哪怕他連進大室的資格也沒有,隻要他下令,就算血濺當場,他爬也得爬進去,完全不必解釋。
唯有現在這樣,奴不奴,主不主,友不友,才要這樣心翼翼地對待他。
就算自己沒問,傅言也總是將自己行事的理由解釋的清清楚楚,這態度既恭敬,又帶著幾分隱約的討好,示意自己“很有用”,是一種將自己放在“工具”位置上的態度。
到底,還是不敢完全信任自己罷了。
對此,子昭心中有些難過。
但他也很清楚,隨著他身份的轉變,周邊之人這樣的變化也會越來越多,錯的不是別人,而是已經自由散漫慣了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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