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這個時候,他就很想仰狂嘯。
“我真的不想和你們是一邊的啊啊啊啊!”
拔下刺在獐子身上的長矛,子昭看著身邊開心大叫著的井人,無奈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跑了這麽遠的路,就逮到這麽一隻慌不擇路的獐子,到底有什麽好高興的啊?
一想到那些鴞衛們可能已經好整以暇地圍在那位王女旁邊等著抓更大的家夥了,而他還要跟個野人一樣揮舞著長矛“啊啊啊啊”地亂叫,把獵物驅趕到井阜那邊去,他就覺得心塞。
等等,不對!
子昭無奈的苦笑表情陡然一收,抖著血花的手頓住,轉身開始環顧四周。
那位井國的王子不見了。
除了那位井國的王子,隨同他的十幾名勇士,還有那個一直在後麵出謀劃策的副使也不見了。
現在還在捕獵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普通井人。
“喂,築昭,你去哪兒!”
見他突然提著長矛要走,有人奇怪地喊。
“我去看看裏麵還有沒有收獲!”
子昭哪有時間跟這些人浪費口舌,擺擺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所謂“田獵”,不同於“狩獵”,並沒有人類與自然生靈鬥智鬥勇的美感和勇氣,有的隻是有組織有規模的“屠殺”。
再凶猛的野獸,在成群結隊持著武器的人類包圍之下,也很難存活。
獵場之中到處是野獸傳來的咆哮與痛呼,鹿鳴虎嘯之聲不絕於耳,人們因這些平時難以匹敵的凶獸紛紛落網而歡呼雀躍。
深藏在人類身體裏的殺戮性與身邊眾多的“同伴”人數,讓最懦弱無能的人,也敢揮舞著□□短棒,嗷嗷嗷地衝向平時看都不敢看一眼的獵物。
子昭以往也參與過幾次“田獵”,但是他卻不太喜歡這種不費腦子的活動,隻是因為“業務需要”,或為了酬金,或為了打打牙祭,隨同出獵。
他在混亂的獵場裏找尋著井國人的行蹤,幾乎找尋遍了整個獵場,四處詢問有沒有人見過井國人的行蹤,但幾乎沒人看到他們。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按理整個獵場能出去的地方都被子期立樁網住了……
嗯?網?
他腦中有什麽靈光一現,立刻換了思路,轉而沿著獵場的邊緣,檢查獵場各處的獵網有沒有被破壞。
這麽一通翻找,果真在獵場東南的方向發現了一處破洞,而且是人為用利器破壞的痕跡,不是野獸撕咬碰撞後的樣子。
因為有子期“一網打盡”這樣先入為主的印象在,眾人隻會覺得所有沒跟隨王女的人都在獵場裏,畢竟每個方向都有障礙阻攔著。
那井人為什麽要在田獵中離開獵場,而且還是從東南方向出去的?
想著守在西邊的那位王女,子昭一驚。
難不成王子期和井人內外勾結,要裏外夾擊,襲擊正在田獵中的王女?
可就井人那幾十人,就算加上子期帶來的那些王衛也沒多少人,他們是腦子壞成什麽樣,才敢去襲擊帶著幾十輛戰車的王女?
況且保護子期的隻有幾個是殷人護衛,其他的都是奉柳侯之命保護他的王衛,以王衛的立場,是絕不可能對王女發動襲擊的,即使那是一位王子也不行。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