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巫喜的回憶,這些井人以求醫之名進入巫殿,而後突然發難,但並沒有殺人,隻是捆綁了巫殿裏的巫師們,又挾持著殿中的眾人,逼大巫江放棄了抵抗。
巫喜身上的傷口和鮮血,是她用巫術逃離巫殿時被井人發現,在掙紮反抗中才受的傷。
所以阿好知道,井人們知道她一定會用最快的速度趕來,除非井國是真的想打一仗,否則井人不敢在巫殿裏殺人。
“你放心,大巫江沒事。我們是來找回尊嚴的,又不是真的來挑戰的。”
井阜從求親以來,一直被這位王女忽視、拒絕,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阿好對他露出淡然漠視之外的神色。
那雙從未肯回秋波的明眸,此刻也微眯著,眨也不眨地看著他。
“什麽找回尊嚴?”
阿好錯愕,隻覺得這王子不但是個花架子草包,腦子也不好。
看到王女錯愕的表情,井阜的內心竟奇異地有了一絲扭曲的愉悅。
這樣的愉悅感,使得他心中對王女好的畏懼暫時壓下了幾分。
想起他們此行的目的,想到他們的底氣,井阜勇氣突生,臉上露出了一抹激憤的表情,站了出去。
“我們來到這裏,並不是為了挑起殺戮,而是為了找回井國的尊嚴!”
不得不,這位王子不愧是井人“精挑細選”出的門麵。
當他放開顧忌,抬頭挺胸地麵對眾人時,還是能在他身上找到那種井國延續了百年的“大國氣度”的。
“我們本是為了兩國交好而來!”
井阜環顧眼前的龐人,疾聲厲色道,“為了締結與龐國的聯姻,我們送出了國中珍貴的糧種,最堅韌先進的農具,我們奉上了國中最醇厚的美酒,最老練的匠人,可以,即使對待我們最崇敬的殷王,也不過如此了!”
“可我們獻上了最高的誠意,卻一次次碰壁而回,絲毫沒有得到同等的對待!”
他重重敲打著自己的胸口,將那種因為被拒絕而大受打擊的樣子表現的淋漓盡致。
此言一出,一片轟然。
“拒絕了你,你們也不能攻擊巫殿啊!”
“我們也回贈了綺絲和白鹽,別的好像我們占了好大便宜似的!”
“王女和母柳看不上你們,回家去吧!”
“我龐國大好男人成群,尚且不能一親王女芳澤,你算個什麽東西!”
“你還沒王女身後那侍衛高大威猛,我龐國男兒各個勇武,輪不上你!”
眾人聽是這麽個理由,紛紛都麵露譏誚、噓聲一片,一肚子怒火。
更有愛慕王女的好事者大聲地譏笑著這位王子,覺得他以為靠聘禮多就能“嫁入龐門”,純粹是癡心妄想。
看著龐人們吹口哨、喝倒彩,帶著狹促之意譏笑著井人的樣子,原本佇立在巫殿門前的阿好俏臉一寒,原本那種不安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就連子昭都意外地多看了那個繡花草包好幾眼。
幾句話,王女原本塑造出的那可以挑起兩國內戰的嚴肅氣氛,硬生生變成了大眾喜聞樂見的緋色豔聞。
就連井人攻擊巫殿、脅迫大巫這種事,好似都成了某國王子求愛不成而惱羞成怒的魯莽之舉。
這絕不是這種草包能想出的手段,而是預謀已久的籌劃。
“完了,我不會要險入什麽麻煩裏吧?”
這樣的設局絕不是一朝一夕,肯定在他來龐國之前就已經謀劃了,子昭暗暗頭疼,覺得自己的回國之路簡直多災多難。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