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顏回沒聽懂她在說什麽,順口又道,“不知道是哪個混賬大夫開的,這不害人嗎?不過這個藥方我倒是在先皇後那裏見過。”
“你說什麽?!”
雲間月霍地一撐桌麵站了起來,死死盯著顏回:“你說你方才在誰那裏見過?”
先皇後的事情在雲間月這裏一直是塊心病,重生回來後,她一直死死抓著不放,可線索就那麽一點,想查都查不清楚。
顏回是個藥癡,一點都沒察覺到她有什麽不對,稀奇看著桌麵上的藥材道:“我說我以前在你母後那見過,當時覺得不對,還提醒過她……你扯我做什麽?”
容玦:“……”
他一直作壁上觀,任由他們師徒倆折騰,根本就沒打算插話。
這會兒見顏回口無遮攔,該說的不該說的全往外抖,又見雲間月麵色不善,暗中扯了他一把,示意他閉嘴。
顏回這慢半拍的到現在才發覺自己說漏嘴了。
他連忙閉嘴,左看右看,試圖蒙混過關:“那什麽……我方才什麽都沒說,你也什麽都沒聽見……啊,我想起來我找你大皇兄還有些事情,溜了溜了……”
說著,他一把薅過桌上的藥材,心虛地跑了。
顏回一走,帳裏就安靜了下來,容玦事不關己,也不去招惹雲間月,端著茶盞繼續喝茶。
“他果然什麽都知道。”雲間月閉了閉眼,失神地跌回椅上。
容玦或許聽出了這個“他”是誰,攏了攏眉心,瞥了她一眼,沒吭聲。
雲間月雙眼無神地盯著桌麵,喃喃道:“大皇兄為什麽要抹掉那些證據,為什麽要瞞著我不讓知道……”
有些事情心裏清楚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又是一回事。
尤其是瞞著不讓她知道的那個人,還是她最敬重的大皇兄。
“所有人都知道母後是為了什麽沒的,就我一個人不知道,”雲間月笑了起來,滿滿的都是諷刺,“父皇是,皇兄也是……一個個的都把我當猴耍!”
容玦看向雲間月,見她眉間攏著一層化不開的陰鬱,眼中泛著血光,不大像是傷心無助,倒像是要瘋了一樣。
他眉毛一皺,手一轉,茶盞被他故意很重地放回了桌麵上。
“咯噔”一聲,雲間月聽見動靜,神色陰冷地轉過了視線看向了旁邊的青年。
容玦麵無表情的與雲間月對視,淡淡道:“自己什麽都不知道,不是旁人瞞著你,不讓查,是你自己沒本事,什麽都查不到。”
雲間月愣了愣,陰冷的表情瞬間被茫然取代。
她知道容玦在說什麽,可那些字連成句,一句一句蹦進她耳裏,她好像又糊塗了。
季長隨快回來了,容玦不想多費口舌,淡漠道:“你母後的事情,我倒是有些耳聞,可以給你提供一個思路。”
雲間月眨了眨眼,勉強將心裏那些悲憤怨懟壓下去:“你說。”
容玦輕輕笑了一下,笑容自唇邊漾開,像平靜的湖麵被突然驚起了漣漪,一層一層蕩開,端的是驚心動魄。
雲間月心裏一跳,聽他淡淡道:“賢妃。”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