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佛之人都愛用檀香,長壽宮也不例外。
但雲間月卻不覺得太後用檀香是因為喜歡這個味道,僅僅是認為用檀香能讓旁人產生一種,她真信佛而已。
此刻,殿中空氣裏充刺的全是檀香的氣味。
小香爐就擺在太後身側,嫋繞霧氣從香爐是散出來,縈繞在鼻尖,總讓雲間月有種自己遲早要被憋死的錯覺。
她皺了皺眉,勉強忍著不適,朝太後道:“是與不是其實對皇祖母來說都一樣。”
太後柳眉一挑,眼眸沉沉。
她撇了雲間月一眼,不動聲色的將手裏的小葉紫檀手串放在了一側。
“如此說來,他們確實是同一人。”太後語調平和,沒有任何起伏,“這麽多年了,哀家倒是不知這宮裏還有這樣的人物。”
若不是雲間月早就知道太後是個不安分的人,此刻怕是真要被她這幅無欲無求的模樣給欺騙過去。
自皇帝登基,坐穩皇位,太後就幹幹脆脆的交出了手裏的權利,入住長壽宮,常年青燈古佛,不理朝事,不管後宮,連每日的晨昏定省都省了。
當真是做得好一副功成身退的模樣。
若非這段日子來,雲間月查到了不少的好東西,怕是怎麽也想不到她的功成身退隻是以退為進,實則暗中還是將所有的事情攥緊在自己手裏。
當年皇帝弄死先皇後,一是出於忌憚寧國侯府,二來可能還是先皇後礙著了太後的路,所以借皇帝的手弄死了她。
或許還有別的原因,但雲間月暫時沒能查到。
蘇文殃手段沒她細,其他後妃太後根本不放在眼裏,輕而易舉的又將後宮的實權握在自己手裏。
如今她已經猜到了顏回身份,恐怕是心生忌憚。
“皇祖母,顏回是我母後故交的孩子,後來被父皇封為太子座師,”雲間月提著嘴角要笑不笑,“雖同大皇兄一起住在東宮,不過是個閑職罷了,算不得什麽大人物。”
太後小小的愣了一下,沒料到到了現在,雲間月還在否認顏回的身份。
沉默一會兒後,太後沒在繼續追問顏回的身份,而是換了一個話題:“你可知太原顏氏?”
“那是什麽?”雲間月眨了眨那雙清澈的桃花眼,“孫兒深居宮中,從不曾聽過什麽太原顏氏。”
這時,邊上容玦端過茶盞呷了一口,剛剛將翹起來的唇角壓了回去。
從不曾聽說?
打死容玦也不信,她從不聽說話過。
之前顏回的身份她知不知道,容玦不清楚,不過可以肯定一點的是,在木蘭圍場時,因為查溫如誨,他就叫人在她耳邊提過一次太原顏氏。
容玦餘光裏瞥見她桃花眼裏大寫的精光,心裏竟詭異地升起一股得意。
對於雲間月的話,太後自然持懷疑態度。
她盯著雲間月那張精致的臉看了好半響,終是什麽也沒看出來後,打消了疑慮。
“太原顏氏世代學醫,見過的疑難雜症比哀家走過的路都多。”太後又瞥了雲間月一眼,“哀家已經托人去太原問了,想請顏家上任當家的來替容玦治腿。”
雲間月側目將容玦一眼,臉上淡淡的,桃花眼裏卻挑著一點戲謔。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