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讓雲間月鬆口不容易,這話基本上已經說明她同意了。
容玦還有旁的事情要同雲間月說,師卿卿先走一步。
屋裏再一次隻剩容玦和雲間月。
兩人一時沒出聲,雲間月換了茶葉,重新泡好一壺茶,叫來青蘿換上銅壺,重新燒了一大壺水。
待一盞茶喝完,雲間月起身去牽容玦,帶著他往榻上走去。
用藥幾次後,容玦的腿比之前又好了些,除了稍微走得慢些之外,也沒之前那樣如同行走在刀尖上的痛苦了。
“方才那些話都是誆我的吧?”雲間月將人安置在榻上,又取了銀針來。
容玦低笑一聲,自覺脫了鞋子,將褲腿挽起:“倒也不全是誆你的,一半一半吧。”
“侯爺可真了不起,”雲間月一撇嘴,拿著銀針回頭掃了他一眼,冷哼道,“現在就知道聯合外人來誆我,往後是不是還得同外人一起捅我一刀?”
知道她心裏不舒服,容玦也沒解釋,拉著她的手在旁坐下,揚手在她臉側輕輕摩挲了一下:“你知道我不會。”
雲間月嗤笑一聲,反手便是一針紮在容玦腿上。
容玦立刻倒吸一口涼氣,咬牙將一聲悶哼壓回嗓子,冷汗涔涔地看向雲間月:“報複心這麽強?”
“你明知我最恨旁人騙我。”雲間月眼眸沉了沉,取出另外一枚銀針,找準穴位後下針。
這件事她做得多,就算不用看,也知道要紮的穴位在哪裏。
容玦倒是放心,絲毫不擔心自己被雲間月紮得經脈逆行,爆體而亡。
他雙手枕著腦袋在榻上躺下,放心地將雙腿交給雲間月:“倒不是刻意瞞著你,隻是此事是她的心病……替我賣命這久,再不給她了去一樁心事,我怕之後也沒機會了。”
聽見這話,雲間月一頓,指尖持著的一枚銀針忘了落下。
她偏頭看向容玦,神色複雜:“她對大皇兄……”
後麵的話沒說出來,但容玦知道她要說什麽,輕輕點了點頭:“確實是對你大皇兄死心塌地,我也好奇你大皇兄究竟給她灌了什麽迷魂藥,這麽多年始終念念不忘。”
心裏疑惑得到證實,雲間月非但沒覺得輕鬆,還覺得沉重起來。
她一時理不清這種沉重究竟是對師卿卿,還是對雲司離。
但雲間月可以肯定一點的是,雲司離確實不認識師卿卿這個人,甚至可能連師卿卿是誰都想不起來。
雲間月抿了抿唇,沒吭聲,沉默著將銀針紮完。
小爐上水燒開了,便將隨身攜帶的藥材翻出來,丟進了銅壺裏煮著。
藥材有股很淡的香氣,談不上多麽難聞,但也不能說好聞。
“你方才說怕往後沒機會……”雲間月背對著容玦,沒回頭,“是師姑娘出了什麽事?”
容玦神色微閃,表情立刻變得複雜起來。
猶豫著該不該將雲司離身體已經出了狀況的事告訴她。
雲間月一時沒聽到回答,轉頭看了他一眼:“怎麽,事情很棘手?”
燭火昏黃,她沒能看見容玦臉上的複雜和難得的猶豫。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