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司畢竟是雲間月的人,聽聞比令,一時沒出聲,看向她,等著她拿主意。
雲間月沒注意到他們的眼神,還在想自己哪裏又惹容玦生氣了。
容玦冷笑一聲,一揮手,季長隨便不知從何處竄出來,幾步躍上台階,趁眾人還未回神之際,捏住還辱罵不止的朱老夫人下巴,將人頭抬起頭,而後強迫她張開嘴,一刀就劃了下去……
辱罵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從喉嚨深處發出來的慘叫!
場麵一度血腥。
雲間月終於回神。
她偏頭看了一眼,毫無半點同情心,隻一掃,就收回視線,揮揮手道:“拖到他跟前去看一眼,再送去別的牢房單獨關押起來。”
說罷,轉身匆匆去追容玦。
這人氣性大,不好好哄,等會兒遭殃的還是雲間月自己。
但容玦不知道是匆匆趕來,還是怎麽樣,並未打算同雲間月一起回去,翻身上馬,根本不給她哄人的機會,揚鞭走人,跑得賊快。
雲間月:“……”
這人不是比女人的葵水還要陰晴不定,而是根本就是葵水做的吧?
她站在刑部大牢門口兀自淩亂了一會兒,上了回驛館的馬車。
此刻,皇宮。
沈漣汐已經拜見過皇帝了,剩下具體談和的事情都會由南楚的使臣處理,她不必在參與。
出了承乾宮,她跟著宮人往儲秀宮去。
沈傾顏似乎早就知道她要來,一早就在儲秀宮等著,見到娘家人時,也不見多激動,神色比見到雲間月時還要冷淡厭惡。
“坐吧,”沈傾顏淡淡一指旁邊的凳子,轉頭對今夏道,“看茶。”
大約是沒有外人在的關係,沈漣汐也沒打算裝乖。
她沒坐,目光冷冷淡淡將殿裏布局一撇,神情裏帶著一點不易察覺地諷刺:“他們說你在大梁很受寵,一開始我不信,今日一見,大梁皇帝果然對你不錯。”
沈傾顏沒出聲,抬起頭將沈漣汐一撇,美目裏連半點情緒波動都沒有。
麵前站著的好似隻是一個與她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沈漣汐並不在意自己受了冷臉,笑意盈盈地走向她,傾身道:“隻是讓你以身服侍一個老男人,怪讓人委屈的。若不是姐姐將你送來,此刻你應當是南楚大將軍夫人是不是?”
沈傾顏瞳孔一縮,呼吸在一瞬間變得急促起來。
沈漣汐伸出手,挑著她的下巴,笑如毒蠍:“可惜,現在你叫沈傾顏,是大梁的顏貴妃,不是什麽魏夫人。”
“魏夫人”這個稱謂似乎是一把利器,一下子抽去沈傾顏所有力氣。
她推開沈漣汐,不受控製地捂住嘴咳嗽起來,止也止不住。
外麵今夏聽見動靜,連忙端了藥進來,服侍沈傾顏喝下。
好半響,她才稍微好些。
隻是臉色有些蒼白,嘴唇毫無血色,整個人趴在凳子上,病懨懨的,毫無半點人氣。
沈漣汐愣了一下:“你……你怎麽變成這幅模樣了?”
沈傾顏沒回答,克製地抓著椅子扶手,用了好大的勇氣問道:“他……還好嗎?”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