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貴人大約是走投無路,病急亂投醫,又或者是想看他們狗咬狗。
或許還有別的原因,但這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肯將自己知道的事情說出來就好。
白若水看了眼魏染身後跟著的宮女,冷笑一聲:“你不怕她是長公主的人?”
魏染回頭將那宮人一看,晃著團扇矜持地笑道:“我向你保證,她絕對不是長公主的人。”
白若水沒出聲,隻是狐疑地將魏染身邊的宮女看了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從方才魏染她們進來開始,這宮女就一直垂著頭,半張臉都不曾露出來。
看起來一副謹小慎微,小心翼翼的模樣。
可白若水卻覺得她這樣謹慎並不是因為小心,而是根本就不想讓人認出她來。
白若水將目光收回來,心想:“她在防備我……難道是我認識的人?”
這樣想著,她又閉上眼,將所有情緒全部抖藏在了眼底,淡淡道:“你想知道什麽?”
現在日頭正毒,蟬鳴陣陣,呱噪得惹人心煩。
鍾粹宮冷落了,就連鳥都不來歇息。
白若水閉著眼,聽魏染輕輕笑了一聲,直白道:“問起長公主,自然是當初她與梁侯之間的恩怨情仇了。”
不出所料。
白若水忽然笑了一聲,睜開眼直直地看向魏染身旁的人:“長公主與梁侯之間我確實是知道一些旁人不知道的事情……隻是,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魏染一愣,還沒明白她這話是什麽意思,就又聽她道:“六公主,你費這麽大心思,將一個跟你母後長得如此相似的人送到你父皇龍床上,是要做什麽呢?”
魏染一驚,幾乎是下意識轉頭看向身旁的人。
她就是雲間月。
本來是今日是決定讓魏染一個人來的,這樣多少能讓白若水放鬆警惕。
畢竟在她眼中,與自己同樣是舞姬出身的魏染,並沒有高貴到哪裏去。
她是棋子,魏染也是棋子。
她們同病相憐,最後都會死去,所以她不介意在魏染死去之前告訴她一些可憐的真相!
但雲間月等不了,她等了這麽久,就為了等一個所謂的真相。
她不想再聽別人的轉述,隻想親耳聽見!
身份被拆穿的那一瞬間,雲間月也不見得多吃驚,淡漠地轉過頭,平靜地看了白若水一眼。
她臉上頂著的還是胡桃那張臉,白若水小小的愣了一下,隨即哈哈笑起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可笑雲襄還以為你死了,結果卻好好的出現在宮裏!蠢,真蠢!我們所有人都被你騙了,哈哈……”
雲間月不為所動,隻是平靜地將白若水一掃,沒打算解釋,也沒打算將胡桃的人皮麵具從自己臉上揭下來。
白若水忽然收住笑意,憤恨地瞪著雲間月,咬著牙道:“你不就想知道宋寧音是怎麽死的嗎!?都是因為你!她是被你害死的!你就不該出生!”
她話音落下,滿院寂靜,除了她自己像個瘋子在聲嘶力竭之外,魏染和雲間月,一個比一個的冷靜。
雲間月臉上更是連點憤怒都沒有。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