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征戰沙場,從不信鬼神。
可如今有了雲間月,他忽然覺得,隻要能與她長相廝守,信一信也沒什麽,哪怕讓他現在就去廟裏燒一燒高香他也願意!
即便在以前,他是那種進寺廟都要捏著鼻子,生怕被檀香味熏一跟鬥的人!
所以後來,他遭報應了。
現在,雲間月就在身邊,即便他們還有兩三日就要成親了,他也不敢像以前那樣我行我素,怕遭報應,牽連懷裏的人。
雲間月一時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她感受著身後那人跳動的胸膛,心想:“若是早日遇見,也不必繞這麽大圈裏,本來就是近水樓台。”
容玦同雲司離交好,十四歲被迫出征前,又時常出入寧國公府,對雲間月來說,不就是近水樓台?
但凡她要是腦子沒坑,沒看上朱承硯,後來也不至於落得那樣的下場,自己死了不說,還害死了身邊的人。
她垂下頭,握住容玦的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想道:“前世若是容玦,會不會有什麽不一樣?”
但這個問題,恐怕再難求證。
她垂下眼低低笑了一聲,握住容玦落在她腰間的手道:“胡說八道什麽呢?你我雖還沒成婚,可卻有了夫妻之實,不必守那些虛禮。”
在這方麵,容玦卻意外的固執。
再說上次在慈寧宮,本身就是他算計雲間月,現在提起來除了心虛還是心虛。
“不,”他將頭埋在雲間月背上,遮住了臉上的情緒,輕聲道,“唯有你,我不敢冒險。”
換做旁的事情,他或許不在乎。
但雲間月不行。
他沒辦法告訴她,再此之前,他從未認為雲間月會答應這門親事,是因為喜歡他。
會答應這門親事,除去宋老夫人和容老夫人外,雲間月隻是順勢而為,抱著無所謂的態度。
覺得反正往後也是要成親,嫁給誰都一樣。
而絕非是喜歡。
這樣一想,容玦心裏就格外不舒服,下意識摟緊了抱著雲間月的手。
他也沒辦法告訴她,在慈寧宮之所以那樣算計,是因為害怕。
他身在泥潭旋渦,從未有人告訴他,喜歡一個人時該怎麽做,珍惜一個人又該怎麽做。
下意識憑借本能,抓緊身邊的人,讓她離不開自己。
馬車在欽定侯府停下,季長隨聽著裏麵的動靜,一時沒敢上前去打擾。
雲間月已經睡著了,安安靜靜地趴在容玦懷裏,不受半點影響。
容玦遲疑了一會兒,終究還是沒將戴在她頭上的幕籬取下。
他輕手輕腳地從馬車上下去,低聲吩咐季長隨:“你去請老夫人來。”
說是容老夫人。
本來這次來京城也是為了祭拜她死去多年的孩子,沒打算在京城這個噩夢之地多留。
後來因為容玦親事的多留了幾日,與雲間月相認之後,她怕欽定侯府沒個長輩,到時候他們倆成親時出岔子,便打算等他們成了親再回去。
容玦怕容老夫人誤會,都沒敢在馬車跟前多待,守了一會兒,遠遠見著人來,就趕緊跑了。
像個因為做錯事,而心虛不已的孩子似的。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