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今日聽說家父的墳被人挖了,今日特來找罪魁禍首,”她冷臉一笑,滿是囂張,“沒顧上給太皇太後見安,當真是失禮的很。”
她嘴裏說著失禮的話,可無論是神情還是動作,都是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模樣。
並且,絲毫沒打算給太皇太後請安。
柳憲輕輕一笑,那雙桃花眼裏立即又變得溫柔繾綣起來。
看著眼前這一切,太皇太後要是再沒明白過來是什麽意思,那她這幾十年當真是白活了!
但她目光僅僅隻是從雲間月抱著的瓷罐上一掃而過,隨即眉一挑,閉上眼,轉著佛珠道:“哦?那你可找到了?”
容荀的墳被挖了,這一點柳憲沒告訴太皇太後。
方才聽雲間月說起時,她還小小的吃了一驚。隨即就明白過來,隻怕她這蠢女兒死前鑽了舊人的墳,想跟人同穴。
所以,柳憲才會一把火燒了她。
都是要強的人,眼裏哪裏容得下半點沙子?
雲間月手指在懷裏抱著的瓷罐上輕輕一敲,陰冷一笑:“找到了……人死如燈滅啊,何必這麽執著。”
太皇太後手一頓,停下手,掃了雲間月一眼:“你想如何?”
雲間月不答反問:“太皇太後可在乎自己這個唯一的女兒?”
端坐在主位上的人沒答話,靜靜盯著對麵的人,表情不善。
雲間月輕輕一點頭,了然道:“想來是不在乎的,不然當初也不會幹脆利落的棄了這顆棋子不用。既然如此……”
說話間,她緩緩揭開了瓷罐地蓋子,隨即抬眼一笑,道:“本宮今日就是將她挫骨揚灰,太皇太後也不會阻攔對吧?”
雲襄何時被人這樣糟踐過?
太皇太後一掌拍在椅子扶手上,怒道:“雲間月,你敢!”
雲間月眼一垂,從瓷罐裏抓出一把骨灰,對著太皇太後輕輕一吹,低語道:“我有什麽不敢的?”
重活一世,沒有什麽是她不敢的。
她揚起下巴,凝視滿臉怒容和不可置信的太皇太後,平靜地笑了起來:“家父死後不得安寧,她怎麽能就這樣平靜的離去?”
“世間因果,皆有報應。”雲間月盯著主位上雍容華麗的人,輕輕道,“你拜了這麽多年的佛,怎麽連這個都不知道?”
太皇太後不信什麽報應,此刻隻覺胸腔裏滿是怒火,唯有殺了眼前人才能平靜!
她咬著牙,抓著扶手的手一緊,恨不能撕碎了雲間月:“殺了她……給哀家殺了她!”
守在太皇太後身邊的刺客,立即一擁而上。
雲間月嘴角一撇,勾出一抹冷笑,隨即揚起手,狠狠將手裏的瓷罐砸在了地上!
“不——”
太皇太後慌慌張張站起來,顫抖往前走去,試圖將那些骨灰撿起來。
雲間月冷冷一撇,趁眾人愣神之際,端過一側的茶壺,緩緩將茶水傾倒在地上……
外麵有風吹過,骨灰被吹得到處都是,其中還混著灰塵和茶漬。
那些水仿佛澆在太皇太後身上似的,涼了個徹底。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