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管家是跟著容玦上過戰場的,後來是因為有了牽掛,又因為年紀大了,就被容玦留在侯府做了管家。
一開始他也隻是覺得那甲片眼熟,直到後來被雲間月藏了一下,他才猛地反應過來。
他看著雲間月有些紅的耳根,心裏豁然開朗:“哦,原來這是侯爺盔甲上的。”
聞管家忍不住笑了一聲,找借口退下了。
雲間月瞥了連鏡一眼,假正經地咳了一聲,仔細將甲片帖身收好:“這麽重要的東西,萬一你給我碰壞了怎麽辦?”
連鏡不服氣,嘟囔道:“公主,奴婢是天生神力,還是手上長刺了?那東西有那麽脆弱嗎?”
雲間月哼唧兩聲,當做沒聽見青蘿的抱怨。
她一斂衣襟,正經道:“走,去宋府。”
雲間月與容玦兩人,倒是應了那句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當初連鏡提議叫雲間月給容玦寫家書時,她不知道說什麽,隻寄了一枝梅花過去。
隻苦了玄樓的人,快馬加鞭地送去時,那梅花還新鮮著。
等容玦拿著那枝梅花沉默了許久,依舊是不知道該說什麽。
分明想說的話,有千萬句,可提筆時,卻又不知道怎麽落筆。
最後還是方闕給的主意,他說:“要是不知道寫什麽,不如就寄一樣帖身的東西回去,就像公主寄來的梅花一樣。”
容玦這才想起來寄了盔甲上的甲片回來。
漸漸的,兩人之間的往來多了。
雲間月寄過去的家書大多都是一團暈染開的墨水——因為她不知道寫什麽,往往提筆就忘詞,最後導致墨水滴落在紙上,暈染開來。
有一回連鏡替她收拾東西時,看見上麵鋪著信紙沒扔,還以為是雲間月要寄給容玦的,於是“貼心”地幫她寄去給容玦。
原以為隻是一個玩笑,幾日後,容玦卻寄了一封信回來,信上是一個圓圈和旁邊多此一舉的備注:已閱。
誰成想演變到最後,這倒是成了兩人之間的默契。
戰事一直僵持到二月中旬,容玦以雷厲風行地手段,收複鄞州良州,自此西夏南楚聯盟瓦解,雙方被打得潰不成軍。
容玦趁勝追擊,拿下了南楚一座城池。
西夏看情況不對,掉頭就跑,氣得南楚的鎮北將軍擼著袖子,就要去日他家祖宗。
月底時,南楚送了降書,遣使者入京,意圖聯姻。
可南楚已經送了兩個公主到大梁來,此番想再送,也是送不出來。
那就隻能是求親,要大梁這邊嫁個公主過去。
除去已死的雲思嵐,就隻有雲朝令不曾出嫁,對方若是求親,那也隻能是雲朝令嫁過去。
“癡心妄想!”
乾清宮裏,聽到這個消息的雲間月,想也未想,直接撕了求和書:“他們算什麽東西,弱者也配娶朝令?”
雲朝令沒說話,看了她一眼。
雲司離掃了眼那堆廢紙,都沒打算阻止:“朕也沒說要將朝令嫁過去。”
雲間月道:“換一個人也不行!要麽給錢,要麽給軍需,別的他想都不要想!”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