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蘿再也受不住,在連鏡懷裏哽咽一聲。
雲間月緩步上前,將那本賬簿撿起來,不急不緩地翻著,一麵道:“太皇太後好本事。”
那賬本幹幹淨淨的,並不是從青蘿房中搜出來的那本,但內容卻是一模一樣,除去少了標記的那一頁之外。
太皇太後手裏撚著佛珠,溫柔慈愛一笑:“不及你半分。”
雲間月笑了一聲,沒接話。
岑禦史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後對雲司離一拜,道:“皇上,依臣之見,應該將那奴才押下去仔細審問!說不定還能問出更多來!”
他在暗示太上皇這件事。
雲司離沒出聲,低頭掃了青蘿一眼。
雲間月狹長的雙眼一眯,表情不善地看了岑禦史一眼。
但她卻對青蘿道:“孫尚宮,你自己滾去宮正司,將知道的不知道的都一一交代清楚!”
太皇太後皺了皺眉,遞給岑禦史一個眼色。
岑禦史立即跪下來,道:“皇上,臣以為……”
雲間月一旋身跪下,打斷岑禦史後麵的話:“皇上,宮正司才是掌管後宮糾紛之事,審問一個小丫頭何須勞動禦史台?未免太大材小用了。更何況,岑禦史是怎麽回事?”
說著,她回頭將岑禦史一掃,冷笑一聲:“你乃前朝大臣,又不是皇上的妃子,做什麽插手後宮的事?怎麽,岑禦史想入後宮,服侍皇上?”
雲司離撇了眼岑禦史那張老臉,覺得有些反胃。
岑禦史自詡文人,平時最看不慣的就是男風,覺得有傷大雅。
偏偏被雲間月這樣說,他頓時氣得麵紅耳赤,剛要說話,就聽太皇太後道:“那不知哀家可有這個資格審問?”
雲間月回頭,盈盈一拜:“太皇太後年紀大了,力不從心,宮正司自有宮正在,何必要您親自動手?是吧,皇兄?”
雲司離有意偏袒,擰著眉佯裝沉思,好半響才拿定主意道:“朕聽聞皇祖母前些日子病了,這種事情怎敢勞皇祖母費心?回頭若是再病一回,朕就是罪人!”
話落,不等太皇太後說什麽,直接叫人將青蘿帶了下去,囑咐了不許動刑。
岑禦史和太皇太後都不甘心,決定集中精力,卻對付雲間月——他們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將雲間月下獄!
刑部不行,還得是大理寺。不僅如此,禦史台還要插一腳,最好是三司會審!
岑禦史又是一拜,道:“皇上,長公主謀殺太上皇其罪當誅!但她拒不認罪,臣以為應當押入大理寺嚴加審問!”
雲司離皺眉——要不是因為他是皇帝,要顧忌許多,此刻一定踹他一腳!
他擰著眉沒說話,雲間月張了張嘴,剛要說話之際,忽覺胃裏一陣惡心,於是先捂嘴幹嘔起來。
雲司離和太皇太後都瞧見了她這個小動作。
前者將她從地上拉起來,擔憂地看著她:“你怎麽了?”
雲司離緩了緩,勉強道:“犯惡心,想吐。”
太皇太後聞言,抓著張嬤嬤的手一緊,表情有些複雜。
這時,忠義匆匆進來,道:“皇上,太醫到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