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這時,齊宣恒往旁邊一挪,直接擋住了兩人的去路。
容遇表情一變,像極了雲間月的那雙眉眼裏也多了一點戾氣。
他不是沒脾氣的人,隻是平時習慣性的壓著自己,可要是脾氣上來了,小孩兒心性,誰知道會做出什麽衝動的事情來。
他揚起頭,與齊宣恒對視,這回裝出來的純真不見了,全是自小就被培養起來的,遇事的從容不迫。
容遇將雲思回拉到身後,挺直了腰,端出他身為東梁儲君的氣魄,溫和有禮一笑:“我聽燕漓叫你堂叔,那我隨他稱呼一聲堂叔。堂叔,我妹妹還小,什麽都不懂,要是得罪了您,我代她賠罪……可您一個大人,攔著兩個小孩兒,傳出去有辱您的身份是不是?”
齊宣恒覺得有趣,卻沒生氣,態度從容:“哦?我什麽身份?”
容遇轉過目光,往周圍一瞧,隨即收回視線,客氣有禮地笑了笑:“我雖看不懂北齊字,但方才聽燕漓叫了一聲齊宣恒……我想,東梁不是所有齊姓都能住在這種地方?是吧,王爺?”
容遇同雲思回不同。
雲間月和容玦,包括他自己,從小就沒要求雲思回學過什麽,做事全憑她自己的本心。
以至於到六歲時,就已經長成了個無法無天的模樣。
可他不一樣,雲間月從小對他說過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你是皇兄,除了我和你父親外,你妹妹唯一能依仗的人。往後我和你父親不在了,她唯一能盡情撒嬌的對象就是你。所以,阿遇,不要怪母親狠心,讓你在這麽小的年紀裏,就吃這麽多苦。這些東西,說不定在你危險的時候,能成為保命的東西。”
所以,他學了很多東西,她阿娘說的保命的東西。
他上過朝堂,站在雲間月跟前旁聽。
翻過各國史書,知道齊宣恒這個名字在北齊代表著什麽。
方才聽到時,他很震驚,沒想到燕漓的堂叔是北齊的攝政王。
但他沒追問,這是對她昨日隱瞞了他和雲思回身份的回報。
旁邊一直作壁上觀看她堂叔吃癟的燕漓聞言,錯愕地看了容遇一眼,隨即想起他的身份,又覺得理所當然。
齊宣恒狹長的雙眼輕輕一眯,眼底已經不光是探究了。
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沒放在心上的小孩兒,竟然會有這種氣魄,簡直比他那個廢物堂侄強多了。
齊宣恒將手往衣袖裏一揣,直言道:“東梁女帝是你什麽人?”
雲思回掙紮了一下,表情不耐,像是想要打人,隨即又被容遇按回去。
他揚起頭直視齊宣恒,並未道明:“您猜。”
齊宣恒不猜,因為他已經想到了。
也怪他昨日疏忽大意,應該在看到這倆龍鳳胎時,就該聯係他們是東梁人,想到了。
燕漓古怪地笑了一聲:“堂叔,事到如今,你要是還不放人,回頭鬧起來,那就是不是私人問題了。”
齊宣恒沒說話,他臉上神色鎮定,誰也看不穿他心裏在想什麽。
燕漓推了兩人一把,道:“堂叔日理萬機,送人這種小事兒,就交給我了,不勞您費心。”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