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華蘭盯著她的背影,心中說不出來是什麽感受,但那一瞬間,她不得不承認,她被眼前這個人震撼到了。
她言不由衷地想:“自己果然比不得她。”
齊華蘭與雲間月,差的不是謀略和手段,而是從一開始,她所有憎恨就不如雲間月那般強烈。
這麽多年過去,她的恨意被磨平了。而雲間月隻是將其藏了起來,從不示人。
齊華蘭說得不錯,雲間月野心不小,她是凡人,所以她貪得無厭,想要更多。
沒聽到回答,雲間月也不介意,甚至都沒回頭看一眼身後的人臉上究竟是怎樣的表情。
她手指敲著窗欞,終於說到了正題:“阿回那孩子像我,心高氣傲,走哪兒都是一堆人,可要論起與誰交好,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她與燕漓那孩子不過才見過幾麵,就同對方如此親近,倒是叫我意外。”
忽然聽見燕漓的名字,齊華蘭愣了一下,一開始還未想起來是誰,隨即她大步走向窗邊,滿臉錯愕地盯著院中戲耍的那三個孩子。
說是戲耍,不如說是在學功夫。
燕漓是雲思回找來的,本來她的目的是想讓燕漓帶她出去玩。
畢竟她作為一個小孩子,頭一次來北齊,看什麽都新鮮。再加上就算偶爾會跟著雲間月和容玦出去,可這兩個大人,一黏糊在一起,她和容遇就成了空氣,一點都不好玩。
所以,雲間月說她可以去找同齡人玩時,她迫不及待的就叫人給燕漓遞了消息。
隻是碰碰運氣,沒想到燕漓竟然同意了。
明明說好的上街玩,可容遇卻說上街不安全,隻好退而求其次,在這歸月樓的後院纏著季長隨教他們功夫。
燕漓今日穿的還是女裝,梳著頭發,戴著發冠,模樣還沒長開,但比雲思回那個從來不注意自己形象的人,好看多了。
齊華蘭看著院中那熟悉的小身板,猛地握緊了雙手,死死抓著窗欞:“你什麽意思?”
說話時,她轉頭盯著雲間月,雙眸深沉如死水。
雲間月不為所動,抱著手靠著窗戶,緩緩道:“裕王同朕有些嫌隙,這次甚至卷進了麻煩事裏。你說,朕應該找個什麽理由?哦對,聽說裕王妃還是燕漓的姑姑?誅九族的話,你說會不會牽扯到他?”
齊華蘭忽然就平靜了下來,凝眸將雲間月一掃,下一刻就笑彎了腰。
她哈哈笑著,轉身從窗戶邊離開,再不看院中那三人一眼:“那你自己的事情,想怎麽處理都是你說了算,你隨意。”
雲間月看著她沒說話。
都是逢場作戲的人,眼底情緒有幾分真,幾分假,她多少還是能看出來些。
此刻的齊華蘭滿臉不在乎,眼底帶著些不屑,好似真不在乎院中那人的死活。
齊華蘭歎了口氣,端過茶盞為自己斟倒了一杯,繼續笑道:“誒,是個可憐孩子,爹不疼娘不愛的,死了就死了吧,省得活著受罪,也不必礙了別人的眼。”
無論是神情還是動作,她看起來都無情到了極點。
雲間月卻肯定了昨日白荻放說的話。
這個叫燕漓的,還真就是齊華蘭的孩子。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