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親王”這三個字輕飄飄地從雲間月嘴裏吐出來時,他整個人就像隻被獵物盯緊的兔子,渾身都繃緊了。
雲間月笑容自嘴角蕩開,啐了毒,隻看一眼就能要人命。
杜秋意根本就不敢看她的雙眼,慌張地移開視線,耳畔是她手指敲著扶手時,發出的很有節奏的“哢噠”“哢噠”聲,一下一下,跟敲在他心上似的。
雲間月收手,搭在膝蓋上,往前傾身,扯住杜秋意的頭發,將人頭抬起來,逼迫他與自己對視:“方才不還挺會推卸責任,這會兒怎麽不說話了,嗯?”
杜秋意狠狠一抖,嘴唇跟著顫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雲間月冷笑一聲,手一鬆,抬腿就是一腳狠狠踹在他胸口:“饒了你?你不如下去求一求株山瓷窯那些枉死之人!”
說罷,她一撐膝蓋站起身,狠狠又是兩腳直接踹在杜秋意身上。
杜秋意大喊大叫,嗓子都啞了,可就是無人搭理。
雲間月不耐煩聽,一腳狠狠踹在他肚子上:“難聽死了,給朕閉嘴!”
杜秋意立即弓著腰,捂住肚子幹嘔起來,眼淚鼻涕流了一臉。
“朕看你嘴硬的很,說了半天,全是廢話!”雲間月冷笑一聲,扯住杜秋意的腿,直接往外拖。
她力氣出奇的大,拖著杜秋意這般的成年男子,竟半點沒覺得累,走路都不帶晃一下。
杜秋意害怕死了,不停在地上摳抓,試圖抓住什麽東西,可雲間月根本就不給他這個機會,直接折了他的手!
整個花樓裏全是杜秋意淒涼的大喊大叫。
可百花樓早被包場,一個客人都沒有,姑娘們躲在暗處,根本就不敢出來,有幾個膽小的還被杜秋意叫喊嚇到了,捂住耳朵,縮在角落,不敢聽。
而雲間月,就像拽著一件大物件一樣,拖著杜秋意的腿,直接將人拖出了百花樓。
百花樓外早被容玦的人清場,街道上冷冷清清的一個人都沒有,杜秋意終於知道,現在什麽都完了。
他今日難逃一死。
他還要喊,雲間月卻回過頭,冷眸一掃:“再敢喊一聲,朕撕爛你的嘴!”
雙腿雙手都被折了,杜秋意知道她說到做到。
麵對仇人,東梁的女皇陛下從不手軟。
杜秋意不敢哭,不敢鬧,忍著痛被雲間月扔到馬車裏,不知道被帶往何處。
等馬車停下來時,他又被拽住雙腿從馬車上拖了下來,腦袋狠狠磕在車轅上,痛得他悶哼一聲,卻是不敢叫。
周圍很黑,杜秋意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哪裏,能聽見水聲,屁股底下的泥土也有些濕。
他想,自己應該是河邊。
北齊皇城唯一一條河——不渡河。
將整個北齊皇城一分為二,河水湍急,有時候跳下來,連屍體都撈不著。
杜秋意想著怎麽脫身,卻沒聽見有腳步聲靠近,直到有道聲音輕輕從耳邊傳來:“二哥,你終於回來了,小妹等你等得好辛苦啊。”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