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玦:“……”
雲思回就頭一次直麵感受到自家阿爹麵對盛怒之中的阿娘時是怎麽從戰神變成鵪鶉的。
這個無情的阿爹直接將她放在地上,在她一臉怔愣還沒反應過來之際,站在她阿娘那邊,譴責道:“你瞧瞧你,成天不學無術就罷了,還要惹你阿娘生氣!抄論語,必須抄,十遍不行,還要抄二十遍!”
雲思回:“……”
不知道現在重新投胎還來不來得及。
偏偏自家阿娘還“恃寵而驕”,睨了她一眼:“聽見了,一共三十遍,十天之內抄完……下次要是再敢說不去太學的話,繼續抄論語,四十遍!聽見沒有?”
雲思回欲哭無淚:“嚶……”
“再嚶一聲,就多加一遍。”當娘的相當冷酷無情。
雲思回不敢嚶了,控訴地看著雲間月,淚眼婆娑,試圖引起爹娘的同情。
可惜阿爹阿娘毫無同情心。
旁邊看戲的燕漓歎為觀止,容遇和宋旻卻是習以為常,白眼一個比一個翻得漂亮。
“你真不是你爹娘撿回來的?”燕漓狐疑地看了容遇好幾眼,除了那張臉,實在沒看出他哪裏同那邊那三個人像,“你是不是長歪了,同你家人都不一樣。”
“你才長歪了。”容遇看了他一眼,道,“阿娘說,我隻是比較像我舅舅。”
燕漓愣了一下,將宋家那幾個舅舅都在腦中過了一邊,除了宋璟和宋恒像個小白臉外,其他人哪個不是一個比一個粗狂?
再說了,容遇也不像宋恒和宋璟。
他納悶:“哪裏像了?”
容遇走回河邊,又放了一盞燈,嘴裏道:“不是宋家舅舅們。”
至於是哪個舅舅,容遇沒在說。
燕漓又在腦中搜索了一番,恍然大悟,明白了,他說的是大梁最後一個皇帝,元崇帝雲司離。
又鬧了一會兒,街上依舊人山人海,還沒打算散去。
雲思回鬧夠了,嚷嚷著去宋府看宋老夫人,要把手裏的蓮花燈給她送去。
拗不過她,雲間月和容玦隻好臨時改變主意,回宋府去。
此去離宋家不遠,眾人便打算走過去,實在是街上人太多,馬車很難穿行。
雲間月看著在前頭跑得像瘋兔的雲思個回,遷怒容玦:“都是你給慣的,你看把人慣成什麽樣了?也就是個姑娘,這要是個公子,肯定是不學無術的紈絝!”
容玦得寸進尺地摸摸她的手,道:“怕什麽,有你我撐腰,誰敢欺負了她?”
雲間月冷哼一聲,不領情。
容玦想了想,道:“其實我一直有個願望。”
雲間月沒出聲,轉眸看了他一眼。
容玦看著她的雙眼,笑道:“你在宋府那幾年,雖然有外祖父和外祖母疼你,可你還是吃過苦。當時我想,若我是你外祖父,必定不會叫你吃苦,把你養在身邊,想怎麽寵怎麽寵,恃寵而驕也沒關係,隻要有我在,護你一輩子無憂又何妨。阿回那孩子同你那麽像,我看著她,總想起你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