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歸辭覺得這姑娘說得實在是有意思的很,不由停下腳步多看了她兩眼。
她眼中無光,死水一般,再難聽的話到了她這裏也很難在她眼中激起漣漪,以至於她直勾勾盯著人看,總會仍讓人頭皮發麻。
鵝黃姑娘縮了縮脖子,僵硬道:“就算你這樣看我,我說得也還是事實!”
“沒說你扯謊。”燕歸辭抱著手一臉不屑,傲氣地揚著脖子道,“誰跟你說,我接近太子殿下就是為了做太子妃?天下男人多了去,難道隻有嫁給太子才算出路?就這點追求,難怪嫁人後連自己名字都沒了。”
這個朝代,姑娘嫁人後,都是夫家的姓加上自己的姓,然後後麵加個氏。
叫什麽根本就不重要。
燕歸辭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嫁給容遇,她接近容遇隻不過是要燕歸期不好受罷了。
更何況她真實年齡大了容遇一輪,同他談戀愛就是姐弟戀。
她才不喜歡小弟弟。
說罷,在這些人目瞪口呆之中,大搖大擺地走了。
根本沒注意到,拐角隱蔽的地方站著兩個人——正是容遇和齊商應。
兩人本來是聽見這邊有動靜,趕過來瞧瞧,看看是誰。
誰成想,就聽見這番話。
容遇一時不知道該在臉上擺個什麽表情才合適。
倒是齊商應就差用筆在臉上寫個幸災樂禍了:“沒想到啊,這世間還有對你無動於衷的姑娘……誒,阿回這小書童倒是有趣。要不是親耳聽見這些話,方才我都快信她接近阿回,是為了近水樓台了。”
容遇板著一張臉,看起來有些牙疼:“你少說兩句,嘴不會臭。”
齊商應笑得放肆,根本就沒將容遇的話放在心上,還道:“怎麽,你該不會是看上這姑娘了吧?誒,我說容遇,我怎麽沒看出來,你還好這口啊?”
容遇抖開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麵無表情道:“她才十二歲,我還不是禽獸。”
說實話,這小姑娘是什麽心思,容遇從一開始就看出來了。
他認識燕歸辭的時間,比雲思回要早很多。
應該是兩年前,燕歸辭剛剛十歲。
他記得那會兒太學裏的學生都走光了,他剛從齊太師屋裏出來,大片的夕陽在院中投下一片橙黃色的光暈。
容遇心情好,踩著那些光暈準備離開之際,他聽見齊太師院中那棵足有院牆那麽高的桂花樹上傳來一陣稀稀疏疏的聲音。
出於好奇和警惕,容遇沒著急走,還踩著步子去樹下看了一眼,想知道樹上究竟有什麽東西。
誰知,這一瞧,就瞧見樹上有個人,正閉著眼睡得天昏地暗,方才那細微的動靜,是大約風吹動她衣擺時發出來的。
容遇沒見過打瞌睡打到太師院中的樹上來的,驚奇道:“你是何人,在這裏做什麽?”
一出聲他就覺得不妥。
然而已經晚了,十歲的燕歸辭被嚇了一跳,忘了自己身在何處,一驚一乍,直接從桂花樹上彈了下來。
還是臉著地,以狗啃屎的姿勢摔在了容遇腳邊。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