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從年輕時,就一直不要臉,也不在乎老了還要一點臉皮。
提到這事兒,雲間月又從容玦肩上探出一個腦袋來,道:“還不得怪你,當初也不將事情處理幹淨,如今叫人尋出一點蛛絲馬跡,還要我替你收拾爛攤子,都是你給我找事!”
她埋怨也不是真埋怨,容玦聽聽也沒放在心上,道:“你早就又了主意,可別來試探我。”
雲間月哼了一聲,並不承認自己早就有了主意,理所當然道:“我能有什麽主意?都是鳳君捅出來的簍子,該你自己去解決!”
容玦但笑不語,看起來高深莫測極了。
雲間月昨日沒怎麽休息好,這會兒又落在容玦懷裏,聞著他身上那熟悉梅花香,沒一會兒就困了。
容玦也沒打擾,等她睡熟了,才將人抱回屋裏,放在榻上,讓她睡得更安心些。
他則來外麵召見了遊觀:“岡州那邊叫人盯緊些,同那人說一聲,最近一個月能躲多遠就躲多遠,別叫人找到了,等事情過了,再回來。”
遊觀領命,很快退下。
容玦重新回屋,在雲間月身邊躺下。
那人大約是沒睡熟,聽見了方才的話,這會兒他剛躺下,她就咕嚕咕嚕滾進了他懷裏,霸道地抱著他的腰道:“還說你沒主意,我看你才是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容玦沒說話,默認了。
而另外一邊,柳同舟憂心忡忡地從乾清宮離開,正要往刑部去時,路上遇見了剛從太廟回來的鍾衍。
兩人雖是同朝為官,但因官職不同,辦公地方也不同,下了朝後很少能遇見,這會兒忽然撞上,倒是難得。
“怎麽愁眉苦臉的?”鍾衍負手看了看柳同舟的臉色,道,“你不是剛見過陛下,怎麽為難你了?”
雲間月是出了名的不好惹,這幾年脾氣越發神鬼莫測,稍不注意就會觸了她的黴頭,百官平時看起來沒什麽,可一到朝堂上,說話做事就顯得戰戰兢兢起來。
柳同舟歎了口氣,長話短說:“不過是因為一件案子有疑慮,方才同陛下說了說……”
他信得過鍾衍,猶豫片刻後,便簡單將案子說了說。
鍾衍聽完後,神色竟十分平靜,半點不見驚訝:“她都這樣說了,說不定就是另有想法,你何不順了她意思,先將案子放一放?”
柳同舟沒說話,甚至沒注意到鍾衍的表情。
他垂著頭,神色凝重道:“我既做了刑部尚書,哪能放著冤案不管?那成了什麽?”
“不是叫你不管,”鍾衍扶額,有時候真想敲了敲柳同舟那一根筋的腦袋,“是叫你將事情放一放,反正都是陳年舊案,也不在乎這一時……與其查清楚此案,你不如查查那道折子究竟是怎麽落到你手上的。”
柳同舟愣了一下:“你什麽意思?”
鍾衍道:“你不覺得那案子來得太巧?為何早不翻案,偏偏選在這時?”
到了前頭,鍾衍要回禮部,他同柳同舟告辭:“同舟,有些事情說不定暫時放一放,有些真相就自動跳出來了。”
柳同舟沒說話,盯著鍾衍離去的身影靜默片刻,終究是一句話沒說,憂心忡忡地回刑部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