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言庭初平時裝得如何鎮定,在雲間月眼中始終是個小孩子。
更何況,雲間月的心機手段,那是被諸多事情曆練出來的,哪裏是言庭初一個小孩子能看穿的?
甚至他連雲間月說話這話是什麽意思,都沒全部明白。
雲間月將他的迷茫全部收進眼底,輕輕一笑,道:“以至於阿回對你是什麽心思,就算她沒同朕說朕也能猜到一二,願意再過不久,她便會來求朕,可是沒想到啊,這小姑娘變心變得這樣快,叫朕好生驚訝……當初朕像她這般的大的時候,都沒她變心這樣快的。”
說到此處,她回頭看了容玦一眼,眼中情緒依舊叫人分辨不出她究竟是什麽意思:“是吧,鳳君?”
容玦手一鬆,出鞘的半寸劍鞘重新入鞘。
他在雲間月期待的視線裏,緩緩道:“是。那孩子被你慣壞了。”
“慣壞了無所謂,回頭毒打一頓,掰回來就是。”雲間月極其緩慢地看了言庭初一眼,慢慢道,“自家女兒再不成器,自有鳳君和朕出麵教訓,旁人又算個什麽東西?”
她就是如此護短,並且明目張膽。
說完此話,她眸光一轉,一雙冷冰冰的桃花眼從言庭初身上,掃到燕歸期身上,再是文若若。
到文若若身上時稍微愣了一下,隨即眉頭一擰,問道:“武桐,她的臉是怎麽回事?”
文若若狠狠一抖,連嘴唇都不受控製地哆嗦起來。
武桐回眸將文若若一掃,低聲道:“回稟陛下,昨日文若若小姐有失分寸,不顧女兒家身份,在公主休息地院外與顧家公子親熱叫公主撞見了,公主便說她不知廉恥,叫梨落掌了她的嘴!”
“不知廉恥?”雲間月像是眯著眼回憶了一會兒,而後才想起來似的,恍然道,“哦,原來你就是那位趁姐姐懷孕,為了上位,教唆你姐夫對你姐姐痛下殺手的文若若啊。”
文若若狠狠一抖,麵對雲思回的恨意,到了雲間月跟前全成了害怕。
人便是如此,麵對自己無法撼動的人時,所有恨意能在頃刻間變成害怕和敬仰。
文若若本身就心虛,這會兒更是連句話都說不出來。
但誰知道雲間月話音一轉,道:“既是阿回打的,那該朕給你陪個不是才對……”
誰敢讓雲間月賠罪啊,不想活了嗎?
文若若連忙將頭垂得更低了,道:“不,臣女……”
雲間月卻根本就沒等她開口,淡淡道:“青蘿,把朕常用的傷藥拿來,給若若小姐擦臉。然後,送她回屋休息。”
青蘿應了聲是,幾步上前,捏住文若若的下巴將她頭抬起來,仔細擦了藥,又不管她究竟有多害怕,腿有多軟,徑直竟然拎起來,幾乎是拖出去的。
文若若連句求饒都不敢說。
雲間月踱著步子重新走回言庭初身邊,道:“來,言公子,你與朕說說方才山上究竟發生了何事?”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