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爵出去了,阮靜依頹然躺回床上,目光空洞的望著屋頂。
右手緩緩的撫上腹部,那裏正孕育著與她血脈相連的寶貝。
他是沈爵的骨肉啊!
沈爵怎麽可以那樣說她?
她不能再繼續再這裏待下去了。
她不能讓她未來的寶貝,在一個沒有愛的家裏長大。
她一定要讓她的寶貝,像全天下所有的孩子一樣,在一個正常的家庭裏長大,有一個愛他的爸爸、媽媽,讓他做全天下最幸福的孩子……
於是,三天後,阮靜依在沈家的別墅裏神秘失蹤了。
沈爵暴跳如雷,掘地三尺都沒有找到她一絲一毫的蹤跡。
三年後。
歐洲某國際酒店。
沈爵身著一身正裝站立在酒店的落地裝前,即使是在身在異國,他英挺的身子、昂揚的氣宇依然是萬眾矚目的對象,他是好不容易才擺脫了合作夥伴的熱情,偷了一份空閑站在這個僻靜的角落裏透透氣,可是依然有人發現了他。
“先生,你怎麽可以把這麽小的孩子獨自留在宴會廳裏呢?你真是太不負責任了!”金發碧眼的侍者抱著一個黑瞳黑發的男孩兒過來,操著一口流利的英文義正言辭的指責他。
“什麽?”沈爵微蹙了眉,看侍者懷中的孩子。
五歲左右的孩子,黑瞳黑發俊美異常,現在就可以看出長大以後一定是個帥的禍國殃民的主兒。
“他不是我的爹地。”同樣操著一口流利英文的小男孩兒反駁說:“我爹地和我媽媽在樓上見朋友。”
男孩兒一邊說,一邊在侍者的懷裏掙紮,顯然想離開這裏。
侍者懷疑的看看沈爵,又看看他懷中的小男孩兒,疑惑的嘀咕,“怎麽可能?你們明明長的一模一樣。”
“我爹地說過,在外國人眼中,所有的中國人長的都一模一樣。”小男孩兒忽然把手伸到侍者的腋下去嗬他的癢,侍者一時沒有防備癢的手臂一鬆,男孩子趁機從他懷中掙了出來,轉身就跑,還不忘回頭衝他們做了個鬼臉,“我爹地最疼我了,要是被他知道你想綁架我送給別人,他一定會打你屁屁!”
侍者無辜的聳了聳肩。
他隻是看這小男孩兒一個人在宴會廳裏亂竄,擔心他會被壞人抱走,才好心好意的抱著他找出來他的父母。
可是沒想到他居然會認錯人,他們明明就長的一模一樣啊。
侍者看著跑開的小男孩兒,又回頭審視沈爵。
真的一模一樣啊!
沈爵被他看的心裏莫名的煩躁,竟不由自主的離開那個僻靜的角落,追著男孩兒離去的足跡離開。
男孩兒跑的很快,等他追過去時,男孩兒已經不見了蹤影。
他的心裏悵然若失,仿佛是冥冥之中的牽引,他順著樓梯往上走,而一對年輕的男女各自領著那個男孩兒的一隻手,順著樓梯往下來。
男孩兒走在他們中間,蹦蹦跳跳的,正仰著小臉兒用歡快的語調和牽著他的手的年輕女子說著些什麽。
女子含笑聽著,眸光卻在不經意之間與沈爵凝望的目光在半空中碰撞。
她唇角寵溺的笑意瞬間僵住。
不知道過了多久,渾身仿佛冰凍住的沈爵聽到自己說:“阮靜依,好久不見!”
失去時,才知道她的珍貴。
丟了她,仿佛丟了自己胸膛裏跳動的那一顆心。
沒了她,天空是灰的、鮮花是灰的、彩虹是灰的,世界上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是灰色的。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