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古銅宮燈上數十盞金色蠟燭,將這大殿映照得金碧輝煌。
鳳凝煙揉了揉被金光刺痛的眼睛,才適應這裏的強光。
“若不是有白姑娘引路,誰又能知道在這個早已被掏空的古墓中,藏著一個對天下事了如指掌的解語閣呢……”
話還沒說完,她突然看見這大殿的一麵牆壁上,掛滿了男子的畫像。
畫中的男子俊美飄逸,雖然服飾發型都不相同,也不是出自同一個畫師的筆觸,但男子的容貌卻大同小異,甚至可以說是一個人。
鳳凝煙突然轉頭看著沈淩絕,眼珠都要瞪出來。
那畫中的男子,不就是這位煜王殿下嗎!
奇怪了,莫非這解語閣主也是沈淩絕的愛慕者?
沈淩絕還沒注意看那些畫,見這裏空無一人,便問白芍:“請問閣主何在?”
白芍將燈籠掛起,請二人坐在旁邊的石桌邊,桌上已經擺著茶點。
“請二位稍候,我這就去請閣主出來相見。”
說罷,她就繞過那雄鷹座椅,走進了後殿。
鳳凝煙看著那些畫像,渾身不自在,見沈淩絕準備喝茶,急忙拍了拍他的手:“小心!出門不比在王府,吃的喝的先試試有沒有毒。”
說著,就摘下頭上銀簪,將茶水傾倒上去,看見沒有發黑,才放回沈淩絕麵前,然後又試了試點心。
“好啦,可以吃。”
沈淩絕望著她手中的銀簪,想起他在訂婚前夜,和她在閨房中的一幕幕,想起他用嘴叼走她銀簪的情景,不由心頭一熱。
他接過那簪子,用錦帕擦幹淨,再替她戴回去。
他突然的體貼,令鳳凝煙微微一怔。
沈淩絕問道:“我送你的首飾,你都不肯戴,為何這舊簪子,卻始終不離身?”
鳳凝煙心中一酸,抬起頭望著他:“因為……這是我娘臨終時戴的唯一一件首飾。我從小戴著,就感覺娘的芳魂一縷還在我身邊。我也希望我爹能想起我娘,不要把別的女人扶正。”
“長大之後,人人都說我長得像娘親,而我也懂得,爹對娘親情深義重;再戴著它,便是為了讓我爹看見我,就像我娘還活著……”
沈淩絕微微一愕,聽著鳳凝煙平淡如水的話,卻能想象得到,這根銀簪裏,藏著她多少悲苦和執念。
他的心不禁微痛:“我倒是很羨慕你……母妃走得倉促,除了一條懸梁的白綾,什麽也沒有留給我。”
鳳凝煙看見沈淩絕那雙深邃的鳳眸中閃過一絲抹不開的悲傷,她的心不覺竟刺痛了幾下,不覺按住他的手,說道:
“殿下,你可別說傻話。敏貴妃留給你的,有那個風景如畫的王府,有皇上的珍愛,還有萬佛閣……”
沈淩絕聽了,眉頭便舒展開,他溫柔地一笑,握緊了她的手:“這麽說來,嶽母大人留給你的,也不隻是一支銀簪,還有我。”
鳳凝煙一開始沒懂他的意思,眨了眨眼,茫然看著他。
“什麽?我娘又不認識你……”
沈淩絕微微一笑:“銀簪做媒,私定終身,這豈不是嶽母大人在天之靈,替你找了一個好夫婿?”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