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失火

我捂著鼻子，艱難地行走在大火裏，臥室裏四下裏除了濃煙和烈火，一個人影都沒有。 沒事的，一定沒事的。 “九月，九月！” 求求你，不要嚇媽媽，求求你了！ 我發瘋一般撞開門，客廳，廚房，衛生間，什麽都沒有，什麽都沒有！ “九月！” 我嘶啞著嗓子，一瞬間仿佛失去了全部的力氣。這時候，我聽到沙發後麵傳來了微弱稚嫩的童聲。 “媽媽，媽媽……救我，我動不了。” 我精神一震，飛撲過去用力挪開沙發，燃燒的衣櫃瞬間倒在我麵前。 “媽媽，我在這裏。” “別怕，別怕，媽媽來了。” 我抹了一把眼淚。 九月的腿被桌子鉤住了，一個四歲的孩子根本沒有力氣掀起桌子，所以他隻能等在這裏，等別人來救他，還好窗戶沒有關上，才讓小家夥沒用被濃煙嗆到。 我不敢想象，如果我再晚來一會，九月會怎樣！ “媽媽抱你出去。” 火勢越來越大，容不得我多做考慮，我抹了一把眼淚，用力抱起九月，隨手扯了一個毯子裹在九月身上，急忙跑了出來。 來到樓下安全的地方，我終於忍不住，抱著九月失聲痛哭。 四年來，這個世界上，隻有我和兒子相依為命。 當初我被一群人羞辱的時候，崔律初打來了電話。 他隻說了四個字。 ——你在哪裏。 原本我是想拚命的保住孩子的，可是他那句話卻讓我突然沒有了指望。 就連我死，都要確定一下有沒有成功是嗎，我拚命保住的孩子，我為他保密的身份，突然像是一個笑話。 我什麽也不想做了，反正孩子保不住了，我也不想活了。 與其被欺淩而死，我反而想自己解脫，於是我搶了他們的刀，反手刺在了自己脖子上。 後來是程嘉霖告訴我的，可能是我的瘋狂讓他們有些害怕，所有人都沒敢動了。 有警方去救了我，送到醫院的時候我已經奄奄一息了，但是被搶救回來，因為失血太多昏迷了將近一個月。 後來，我渾渾噩噩度日，我甚至想要結束自己的生命，既然這個孩子他爸爸不要，我們活著幹什麽呢？ 可是，那天我想要喝安眠藥的時候，卻感覺到肚子裏有了胎動。 那是九月在告訴我，他想活著。 雖然這個孩子可能沒有爸爸，但是，我還是決定生下這個孩子，這是上天賜給我的禮物。 九月不知道他對我來說有多珍貴，他看見我哭，以為我隻是心疼，於是伸出小手擦著我眼角滑落的淚水。 “媽媽，我沒事，你別哭了。” “九月，保姆張阿姨呢，她怎麽不在房間？” “張阿姨跑了。”九月皺著眉頭。 “跑了？” 什麽叫跑了？ “媽媽，你今天回來的太晚，我不放心你就想讓張阿姨給你打個電話，可能是我吵到了張阿姨睡覺，她就把我推倒了，隨後她又推翻了桌子，後來，她拿著打火機點燃了窗簾……” 我怒火中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