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連城又再看向沉默不語的安蓉,淡聲道:“你昨兒個身子虛弱,意識也很混亂。如今休養了一夜,可以出你記得的所有細節嗎?”
安蓉眼角微抬,看一眼不遠處的江院使。
經過一夜,她突然明白江院使為何一直陪在皇上身邊了,慕辭昨分明是有備而來。
“自然是記得的,臣妾昨兒個和慕美人並未有過近距離的接觸,又何從談起是慕美人害了臣妾的孩子?”安蓉神色黯然地回道。
她知道適可而止,是她謀劃不夠周全,失去了一個掰倒慕辭的機會。趁如今還可以悔棋,她得及時收手,將損失減至最低。
江院使也是一顆定時炸彈。江院使會陪在皇上的身邊,定是早將她胎兒不穩的消息告訴了皇上。
如此,她若再強行把滑胎之罪推給慕辭,隻會把自己也賠進去。
皇上這樣的人,絕不好唬弄。
安蓉此言一出,之桃的臉色變了,她忙不迭地道:“娘娘,分明是慕美人……”
“慕美人有沒有推本宮,難道本宮還不知道?”安蓉冷眼看向之桃。
之桃見安蓉動怒,忙不迭跪倒在地,不敢再有異議。
“安貴妃稱我沒有推人,之桃卻信口雌黃,強行把髒水往我身上潑。一個的奴婢想要謀害後宮妃嬪,其心歹毒,皇上難道就由著這樣的奴才欺主麽?!”慕辭看完了戲,卻不願意這出戲就此落幕。
之桃握緊雙拳,安蓉的眉頭也幾不可見的微擰。
慕辭竟然得寸進尺?!
“你是苦主,依你看,應當如何?”獨孤連城淡聲道。
“像之桃這樣的刁奴,自然是杖殺,以儆效尤!”
慕辭此言一出,殿內安靜得連呼吸聲都變得清晰了起來。
此前皇上還慕美人連螞蟻都舍不得踩死一隻,眼下慕美人杖殺之桃的時候,眼都不眨一下,簡直就是毒婦。
之桃臉色慘白如雪,她悄悄看向安貴妃,卻發現安貴妃並沒有正視她。
獨孤連城這時也開了口:“貴妃以為如何?”
安蓉張了張嘴,想向獨孤連城求情,卻接收到他冰冷的視線。
一時間,她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間。
“是臣妾禦下不嚴,一切聽憑皇上發落。”安蓉聲音沙啞,終於還是沒有為之桃求情。
此次她不隻沒能陷害慕辭成功,反倒折了一個自己最信任的宮人,甚至皇上還不念及她才失去腹中骨肉。
這一回,她才算是真正見識到了皇上的冷血無情。
之桃痛苦地閉上雙眼。她全心全意為貴妃娘娘謀劃,想要幫娘娘掰倒慕辭,到頭來,娘娘連一句幫她求情的話都做不到嗎?
到底,她也是為了配合娘娘才走到這一步,為何娘娘能如此狠心?
她以為自己是娘娘最信任的人,但是娘娘舍棄她的時候,竟然連一句話都沒有,這怎不叫她傷心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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