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麽?他王雁冰的孩子要活,憑什麽就要其他的孩子去死?他王雁冰的孩子是孩子,其他人家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嗎?
就因為他是王雁冰,所以他的孩子就生來高貴?就因為那些孩子生來尋常,所以他們就隻配成為王瀟的養料,隻配去死?
這是什麽狗屁道理?這是什麽狗屁邏輯?求神問鬼?就算是神鬼答應,他江嵐也第一個不答應。
人生在世,必然要分出個高低貴賤。可人不是什麽路邊的花花草草,也不是什麽暗夜裏遊蕩的貓貓狗狗。人可以活得不好,可以活得卑微,可以活得下賤,但人不是臭蟲,你不能像踩死一直臭蟲那樣,剝奪一個人活下去的權利。
人,生來就是有尊嚴的,這尊嚴無關高低貴賤,人不該如此荒唐的死去。
這,就是江嵐的道理。
這,就是江嵐憤怒的緣由。
這種憤怒,讓他突然有了一種渴望,他渴望著一種力量,一種可以掀桌子的力量。他要借著這種力量,刺穿這令人憤怒的黑暗。
然後,他的意識就陷入黑暗。在黑暗中,他看到了那盞燈,那盞曾經被他失手打翻在地的青銅古燈,還有那團在燈台上搖曳的火焰。
下意識的,江嵐伸出手,緊緊握住了那泛著幽光拳頭高低的燈台。
不大不,不高不低,剛剛好。
觸手冰涼,心中卻蕩起暖意。
有風攀山越嶺而來,吹起了湖麵的死水,吹亂了湖畔的枝條,吹斜了雨絲,吹進了江嵐的心裏。
江嵐被風一吹,退出了那片黑暗。他看著不知何時虛握而起的右手,生起一絲明悟,把視線投向湖畔,看向柳樹下的那一老一少,不知不覺的翹起了唇角。
看來,還是有些道理可講的。
柳樹下,蕭墨川感受到了那陣不知起自何處的微風,伸出左手迎風張開,貪婪的感受著風中洋溢的氣息,眼角的皺紋輕舒,繼而開懷的笑了起來。
徐萌也感受到了那道風,感受到了那道風中充盈著的不同尋常的氣息。隻是,此時的她,還意識不到那股風背後蘊含的涵義。
看著老爺子那由內而外的喜氣,聽著老爺子那許久不曾聽聞的恣意歡笑,徐萌也自心生歡喜,由衷的笑了起來。這一笑,在她的臉頰上蕩起兩個梨渦,更添明媚。
濱河路上,一個正彎腰在垃圾桶裏翻找吃食的拾荒者驟然回首,看向南郊公園的方向,一咧嘴,露出了滿嘴的白牙。
有人歡喜,自然就有人憤怒。
蕭墨川口中的那些老兄弟,此刻就憤怒的幾乎要抓狂。
他們費了那麽大的功夫,用了那麽長的時間,動用了那麽多的能量,戰戰兢兢的做出如此布局,甚至不惜自降身份的去對付一個輩,隻為了能從那棵快要枯死的老樹上摘下那顆搖搖欲墜的果實,眼看著就要成功。
可結果呢?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