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好好的

白蘇能感受到程敬陽的胸口起伏劇烈，可他這個力道，不是她這種凡夫俗子可以承受得住的。 “程敬陽……！”她掙紮著，“你再用力我就要被你勒死了！” 完這句話，禁錮住她後背的兩隻手臂才慢慢鬆開，白蘇鬆了口氣抬頭，便對上程敬陽的眼睛。 就算是在自己最討厭他的時候，白蘇也從來都沒有質疑過程敬陽的顏值。 如果林更新是被演戲耽誤的段子手，那程敬陽一定就是被電競事業耽誤的鮮肉。 不全臉，單這雙清澈透亮，風情非淺的眼睛，看久了就會淪陷進去。 而現在，這雙眼裏盛著盈盈的笑意，正望著她。 “答應了不許反悔。” “我知道，不反悔。” “拉鉤。” 程敬陽伸出拇指。 白蘇無奈地笑笑，學著他的樣子，伸出右手，勾起拇指。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是……” “紅燒大豬蹄子。” 程敬陽接得極快，倒讓白蘇原本想好的詞語哽在喉中。她眼睛一轉，重新接了句，“還有，泡椒雞爪子。” “隨你怎麽。”程敬陽借著勾她拇指的力道，將他和白蘇的大拇指牢牢摁在一起。 像極了時候過家家時候發的誓。 有點幼稚，但想想童稚時期，發的誓往往是最真摯的。 白蘇原本還有困意，這會兒一來，竟是怎麽都睡不著了。她收了桌上的麵碗扔在垃圾桶裏，搬了凳子靠牆坐下，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邊漸漸泛起魚肚白，窗外時不時傳來兩三聲鳥鳴。病床上的人依舊沒有動靜，無聲地躺著，一點生氣都沒有。 “咳咳……咳咳。” 蘭櫟忽然咳嗽了兩聲。 程敬陽和白蘇聽到聲音，像是被打了雞血一般飛快走到床邊，就見蘭櫟已經睜開了眼睛，嘴角在氧氣罩下微微勾起。 他嘴動了動，像是在話。可聲音太輕，饒是四周萬俱寂，白蘇也聽不出什麽。 蘭櫟這病來得又快又突然，幾乎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所有人都沒有防備，除了他自己。 他忍著所有的病痛留在基地裏指導，把自己奉獻給了r，奉獻給了電子競技事業。 “櫟哥，感覺怎麽樣？” 程敬陽用手摸住蘭櫟的額頭，又摸了自己的，確認蘭櫟的體溫不算太高以後，才算放了心。 癌症並非病，哪怕隻是前期可治愈，也是個非常棘手的毛病。 癌細胞擴散速度非常快，醫生昨檢查完蘭櫟的身體以後，也並沒有貿然動大手術，隻是采取了保守治療的手術方式。 可他也要到現在才醒過來。 蘭櫟的手輕輕揮了揮，示意他沒事。見是程敬陽和白蘇一起陪的夜，他加深了嘴角的笑容，右手在床上扣了兩下。 “你們，要好好的。” 他出的話，連自己都聽不清楚。 白蘇特意湊下來聽，也隻聽清了一個“好”字。 隔著氧氣罩話不方便，蘭櫟索性伸手抓掉氧氣罩，呼了兩口空氣，笑道“我想吃喜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