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突然竄起的不適感,讓非情有些不悅,賭氣的抓過她的衣角,道:“你不說,怎麽知道我不明白。”
露出一個困倦的笑容,蘇挽言推搡著非情到了門口,“好了,快回房去睡吧。”
非情凝視著那一臉淡然的女子,依依不舍的側過頭,“那明早還要去拿銀票嗎?”
“當然,隻不過要委屈你一個人去了,你可以嗎?”
“恩,那我走了。”非情走時,留戀的看了一眼蘇挽言眸中那一晃而逝的擔憂。
寂寞深閨,柔腸一寸愁千縷。惜春春去,幾點催花雨。倚遍欄幹,隻是無情緒!人何處?連天衰草,望斷歸來路。
十指流轉,腕間一抹綠色慌了她的眼,她停止彈唱,不舍的取下念珠,放在手心裏端詳了許久,小心翼翼的放入一旁的琴盒裏,彎腰收好飛紅。蘇挽言獨自倚在窗前,眺望著暮色籠罩下的洛陽城。
官道兩邊,店鋪林立,即使是入夜,往來車馬,人流仍舊絡繹不絕。嘈雜聲,吆喝聲,叫賣聲,此起彼伏。
不知道這樣的夜,這樣的洛陽城她可以看多久。
李銘軒一早便來藥鋪,幾乎是望穿秋水。遠遠的看見了一個身穿灰衣的清秀少年,激蕩的心情才緩緩回落。
“李老板早啊!”非情站在門口,怯怯的打著招呼。
點了點頭,看著少年空蕩蕩的身後,他忍不住問道:“怎麽就你一個人。非紅姑娘呢?”
愣了一下,非情有些困窘的低著頭,臉上浮上一抹淡淡的紅色,囁嚅道:“非紅舊傷複發,在客棧養病,隻好我一個來了。”
注意到非情的不自然,李銘軒似有所悟,溫言道:“舊傷?嚴重麽?”
感受到那帶著疑問的語氣,非情的喉嚨滾動了下,“以前上山采藥摔的,嚴重倒說不上,隻是時不時的會痛上幾天。”
“李某醫術尚可,要不要在下給令姐看看。”
“不用了。”靦腆的笑了笑,非情眨著明淨的眸子道:“我們采藥的多少也會治病,非紅這是頑疾,治不好的,不勞李老板廢心了。”
給非情倒了杯茶,李銘軒眼睛卻死死盯著他的臉,狀若無意的問,“你們姐弟感情看起來很好。”
按著蘇挽言事先跟他說好的台詞,非情漸漸深入了角色當中,“我跟非紅從小相依為命,感情自然比一般人要好。”
“你怎麽不稱她姐姐,反而叫她非紅。”
暗流乍起,非情無垢的眸中隱隱透出倔強,“我們是雙胞胎,她隻是比我早出生那麽小會,我好歹是一男兒,自然不願叫她姐姐。”
“也是!”李銘軒低笑出聲,從抽屜裏拿出一疊整齊的紙遞給非情道:“這是銀票,希望下次還能有機會合作。”
接過銀票,非情小心的卷好放進胸前的衣襟裏,起身道:“謝謝李老板。那非情就告辭了。”
跨出門檻的那一刹那,非情深籲了口氣,他實在是不善於說謊,剛才一顆心怦怦直跳。想到還在等消息的蘇挽言,便加快了腳步,馬不停蹄的朝客棧的方向趕。
在非情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的拐角處後,李銘軒朝街前幾處隱蔽的旮旯裏不著痕跡的揮了一下衣袖。
一回到客棧,非情就急急的往廂房跑,到了門口卻因為那明晃晃的光呆立在當場。
“挽言,你在做什麽?”驚呼一聲,非情迅速的跑過去,奪下她手中正欲劃向臉頰的匕首。
噙著淺笑,蘇挽言認真的道:“非情,你不覺得我這張臉太惹人注目了嗎?”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