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李修的眼裏掠過一絲酸楚。
如今的鬆柏越發的蔥蘢茂盛,枝椏上花團錦簇,橘黃色的淩霄錯落有致,倒掛其上。怎麽看都是生機勃勃。
半倚半坐,蘇挽言獨自在亭中溫書,嗅著淡淡的花香,不由的有些困乏,無奈身後的人一直不作聲,隻得哀歎,“皇上既然來了,為何不說話。”
悄然坐到蘇挽言旁邊,李修溫柔的笑望著著她,“美人如畫,朕不忍心破壞如此美好的畫卷。”
避開那炙熱的目光,蘇挽言硬逼著自己吐出難聽的字眼,“皇上可是來問罪的?”
輕笑出聲,李修臉上孩童般天真爛漫的表情,“挽言,你還真給朕出了個難題。”
被那明亮的笑容晃的有些失神,蘇挽言急急的轉開臉,語氣有些生硬,“隻要皇上一句話這個問題就會迎刃而解。”
短暫的喟歎一聲,李修悲傷的說道:“你就那麽不想陪伴在朕的身邊?”
不經意間掃視到那淡淡的黑眼圈,她心中突然有些不忍,“挽言不正在皇上身邊嗎?挽言喜歡悠閑,管不來那麽大個後宮。”
無奈的牽了下嘴角,深邃的眸籠上一層失落,“朕以為這樣可以更好的保護你。”
“挽言隻想平平靜靜的,不想惹那一身混沌。皇上要是為挽言好,就斷了這念頭吧。”迎著光,夕陽擦過她如玉般剔透的臉頰,留下了如夢似幻的剪影。
李修愣愣的看著,酸澀的垂下眼瞼,“朕拗不過你,也拿你沒轍,還能如何。”
這就代表他妥協了。蘇挽言卻並不覺得有多高興,這是必然的結果。她不自然的挪了下身,錯開麵對麵的緊張氣氛,“皇上不想知道挽言這段時間都做了些什麽?”
“你想說自然會說,朕不想逼你。”即使朕逼你,你不想說也絕對不會吐露半個字。李修在心裏澀澀的想。
淡然一笑,她語氣平靜地道:“挽言沒什麽可說的,隻想告訴皇上,這後宮之主,除了貝拉,皇上可任選一人。”
“你是說珍妃?”見蘇挽言點頭,李修拄著前額思索著她話裏的深意,腦中立刻捕捉到那團剛孕成胚胎狀的陰謀,眉梢一挑,抬頭笑道:“這事不急。”
蘇挽言一怔,隨即懊惱自己多此一舉,“敢情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了。”
看著她羞惱的表情,李修將臉湊近她,曖昧的笑道:“挽言是朕的嬪妃,又怎麽會是太監呢!”
“啊!”突覺自己話的失誤,再看到李修臉上那少見的輕挑的表情,蘇挽言困窘的低下頭,“皇上怎麽也這般無賴。”
“你第一次見朕,朕就不就是這副樣子。”說完,李修翹起腿,笑望著那令自己捉摸不透的女子,“很久沒有這麽輕鬆的跟你說過話了,如果朕不是皇上那該多好。”
如果你不是天子,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也許我會喜歡你。可惜這個世界沒有如果。蘇挽言看著那舉止故作輕挑,神態卻依舊優雅俊逸的男子,沉默的轉移視線。
梧桐暫棲飛雪,一宿無話窗前。巧妝落,衾還解。聞風襲夜,驚起淚千篇。笙歌淺,夢長眠,往恨猶在,怎添得新愁!一般相思話與誰說?縱有思量,便寄予東風,再話離別。
歌聲纏綿悱惻,循牆而走。
蘇挽言聽得正入神,忽覺歌聲已經頓止,心中難免失落,不由得問道:“紫菱。這裏麵住的是何人?”
“奴婢不知。”半響,紫菱才從蘇挽言那微翹的嘴角上看出些許端倪來。唉!她家娘娘恐怕又要做些驚天動地的事情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