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峰一挑,李修語氣決然,“我對挽言的心意不會比任何人少。”
“希望如此。”在說完這句話後,非情的眼神裏終於起了一絲波動,也終於開始注意起自己第一次見麵的大哥,他語調輕緩地道,“那現在你打算怎麽辦?”
李修出乎意料的冷笑了聲,仿佛他問了個很可笑的問題,“來人,宣布下去,就說顏妃傷勢過重,無藥可醫,三日後準備入殯皇陵。”
“你在打什麽算盤?”顯然,非情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以及笑容背後的那層含義,明白他這一決定絕對不像表麵說的這麽簡單。
“請君入甕。”他不建議把他的計劃告訴他。在他看來,非情會是一個很好的夥伴,而絕非對手。
“夠狠!就怕挽言醒來,不會原諒你。”猶豫著,非情還是說出自己的擔憂。以蘇挽言的性子,如果知道他們利用她來引誘李翌出來,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們。
“隻要能把她留在身邊,不管用任何手段,哪怕她會恨我,朕也不在乎。”此刻的李修,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從前那個優雅俊逸的君王,更像是個為愛不擇手段的瘋子。
“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非情不知道,他看似溫和的大哥卻是有著一顆尖銳的心。
就在非情與李修相互沉默以對的時候,門外一人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
“啟稟皇上,承王攜二十萬大軍,屯兵在城外三十裏的落雁坡,請皇上決斷。”
李修擺了擺手,一臉沉痛的表情,“顏妃已於昨日病逝,朕決定將之以皇後之禮殯葬,七日之內,城內披掛白綾,黎明百姓一律不得舉辦活動。”
“皇上不可,此等大禮,豈可用在一個妃子身上,而且因為她,我新唐江山差點一朝不保。”李修剛把宣布自己的決定,剛才隨之而來的大臣們便開口反對。在他們看來,三綱五常,禮儀道德,跟祖先的規矩都是不能違背的。
“朕心意已決,明日便召告天下,皇後病逝,舉國同喪。誰還敢再有議論,格殺勿論。”
伴君如伴虎,明白這個道理的人,都很明智的選擇閉上了嘴。在老虎頭上拔毛的事,可不是他們這些臣子該做,敢做的事。
司禮太監一走,李修又立刻差人去調查蘇挽言被押到城樓一事。他可不記得自己有下令讓人去羈押她。
堂堂新唐大國,如果需要一個女子來換取安定,那他這個皇帝豈不是當的太窩囊了。未雨綢繆是他李修的治國之道。早在李翌從吐蕃回來後,他就已經在京城外秘密調集了十萬軍隊護衛皇室的安全。
他一直在等,雖然也曾想過自己隻是多此一舉,但事實證明,仇恨往往會蒙蔽一個人的心智。隻是讓他頗感意外的是,居然乘機把背後的那隻手給引了出來,不可謂因禍得福。敢無視自己而擅自行動,足見那人的險惡用心。
如果讓他知道是誰在暗中搗鬼,他必將那人五馬分屍。 他行事一向奉行得饒人處且饒人的宗旨,但不代表就可以任人宰割。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顏妃娘娘鳳體維和,久病未醫,於新唐黃曆167年五月初二申時仙逝,念其賢良淑德,於江山社稷有功,朕特追封其皇後,諡號德淑。皇後仙逝,普天同悲,三日之後,入殯皇陵,舉國哀悼。欽此。
饒是那士兵警覺性低,念到最後,也感覺到了帳中陡然下降的溫度。
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李翌從士兵手裏猛地奪過布告,可是握得越久,他的手顫抖的越劇烈,目光裏的鋒芒,隨著布告掉落在地,而瞬間黯淡。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