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沒有孟天青說話,立刻靜了下來。
公羊刁刁顫巍巍地爬起身,撐著大布單,擋著另外三個人的視線,來到孟天青的床上,坐下,輕輕披著大布單,端起半碗涼粥,送到嘴邊,一小口一小口的咽下。那樣子,就如同一隻受傷的小奶貓,在費力地吞咽食物,想要活下去。
半晌,孟天青去而複返,將買來的藥材放到床上,道:“少了三樣。”伸手收拾走那些殘羹剩飯。
公羊刁刁伸出纖細的手指,在藥材裏挑選了三樣,塞進嘴裏咀嚼爛後,仔細地敷在燒傷處。他的動作很慢,神色卻十分認真,好像周圍的人都不存在。
孟天青道:“我幫你吧。”也選出同樣的三樣藥塞進嘴裏咀嚼了兩下,一張臉瞬間皺成一團,卻還是繼續咀嚼著。
公羊刁刁的燒傷不少,這樣一口一口地咀嚼,不知道要忙到何年馬月去。
唐不休坐起身,來到公羊刁刁的床上坐下,將那三種草藥撿出,用手搓爛後,往公羊刁刁的脖子上一拍,就跟糊大餅子似的。
公羊刁刁微微縮了下脖子,抬眼掃了唐不休一眼後,又收回目光,繼續咀嚼草藥。
孟水藍道:“某不幫忙好像說不過去。”坐起身,也來到床邊,咀嚼起草藥。
孟天青咀嚼好,吐出,要往公羊刁刁的身上拍。
公羊刁刁閃躲開。
孟天青問:“你躲什麽啊?”
公羊刁刁回了一個字:“髒。”
孟天青無語了。
孟水藍吐出口中草藥,道:“看來,某也白受這份罪了。”
公羊刁刁不搭話,繼續咀嚼。
場麵一度十分尷尬。
秋月白慢慢從床上站起身,向樓梯走去。
唐不休道:“你敢從這裏出去,本尊再出手時就不會那麽溫柔了。”
秋月白腳步不停,道:“你不去,我卻是要去的。”
唐不休道:“你若找死,就選個遠點兒的地方,不要讓蘑菇看見。”
這話說得實在無情,就連公羊刁刁咀嚼草藥的嘴巴都放慢了速度。
秋月白停下腳步,看向唐不休,問:“何意?”
唐不休回道:“字麵上的意思,堂堂秋城主不懂?”
秋月白的眸光微動,道:“容我好生琢磨一下。”言罷,走下樓梯。
孟水藍喊道:“你穿的是某的衣袍,別忘了還!”
孟天青看向唐不休,問道:“你不去把他打暈了扛回來?”
唐不休嗤笑一聲,道:“我又不是他爹,管他那麽多做甚?”
孟天青道:“可是…… 你剛剛明明說…… ”
唐不休道:“說說而已。”
孟天青皺眉道:“這樣也行?”
唐不休挑眉:“為何不行?你沒有說說而已的時候?”
孟天青道:“有啊。可是……你是不休老祖啊。”
唐不休繼續戳草藥,渾不在意地道:“那又如何?”
孟水藍坐下,對唐不休正色道:“你為何不去救佳人?”
公羊刁刁不咀嚼了,支棱耳朵聽著動靜。
唐不休將一手心的綠色草藥拍在公羊刁刁的肩膀上,道:“傷養好再去。”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