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佳人眼瞧著羽千瓊轉身離去,眉毛皺起,麵露不解。
她靜靜站了一會兒,轉身原路返回,向著三娘的院子走去。
羽千瓊從陰影處走出,摘下臉上的銀色麵具,望向唐佳人的背影,將麵具緊緊扣在胸口。他的半張臉已經顯露出青色的手印,在樹影下斑斕成一朵支離破碎的印記。
身不由己真是可恨,命運無情最是可殺!
月影西斜,羽千瓊重新戴上麵具,穿著貼身的濕衣,轉身離去。夜風涼,穿衣入膛。
這樣的夜晚,與以往每一個夜晚一樣,月亮升起到一個最高點後,然後慢慢滑落,等待天明,卻又與每一個夜晚不同,因為不同的人踏入不同的命運裏,會發生不同的故事,縱使改變不了未來,卻能改寫人生短暫的結局。
秋江灩的梧桐閣裏,被翻紅浪,端木夏抱著秋江灩肉滾滾的身體,努力耕耘。
一番雲雨後,秋江灩問端木夏:“夏郎,你真喜歡人家玉潤珠圓嗎?”
端木夏道:“被你活埋的那個婢女,難道不是圓潤可愛的?”
秋江灩一驚,思忖片刻,小心地問:“你怎認定是我?”
端木夏道:“你在我心中,我又怎會不知你做事的手段?”
秋江灩又問:“你不怪我?”
端木夏笑著抱住秋江灩,再次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隻愛她一人。
秋江灩為端木夏的獨特喜好而開心不已。哪個女人不想吃遍美食,不過是為了男人的寵愛刻意控製食欲罷了。隻要端木夏真心喜歡,她願意一路圓滾滾地胖下去。
青峰軒裏,世子妃丟下頭上的鮮花,躺在床上,蓋上被子,閉上眼睛,看似睡著了。
彩蝶吹滅蠟燭,輕手輕腳地躺在外間的塌上。
世子妃睜開眼,從枕頭下拿出端木夏送得胭脂,偷偷把玩著。
世子的窗戶上,悄然投影出一個人影。那影子有顆巨大的頭,看起來就像鬼怪。
阿潘對著窗戶低語幾句。
窗內發出十分怪異的聲音:“咕咕…… 咕咕咕咕…… ”
這聲音聽起來既像鴿子的叫聲,又像水冒泡的聲音,還像人被掐住喉嚨後的笑聲,有些費力。總而言之,聽在耳朵裏十分不舒服,堪稱毛骨悚然。
阿潘聽後,一點頭,轉身離開,如同來時那般悄然無聲,鬼魅得好似一個影子。
傾雪樓中,齊嬤嬤半跪在地上,手捧布巾,將王妃的雙腳仔細擦拭幹淨,輕柔地道:“老奴好多年沒見過那麽動人心魂的人兒了。”
王妃收回家腳,縮到床上,倚在靠枕上,翻開一本經書,慢慢看著。
齊嬤嬤端著水出門去倒。
王妃放下經書,雙眸在燭火的映照下顯得忽明忽暗,頗為深沉。
齊嬤嬤去而複返,拿起剪刀,去剪過長的燈蕊。
王妃突然開口道:“阿齊,你說她像誰?”
“哢嚓……”齊嬤嬤一剪刀下去,將外露的燈蕊全部剪斷,屋裏瞬間陷入到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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