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聲的質問,令岐伯無言以對。他隻能噗通一聲跪下,以額觸地,道:“是老奴玩忽職守,請少爺懲罰。”
秋月白垂眸看著那頭發灰白的老者,眼神有了冷意。
岐伯的身子動了動,最終卻還是沒有言語。
秋月白收斂了怒火,恢複成以往冷靜的樣子,淡淡道:“麵對我的種種質問,岐伯不想解釋一二?”
岐伯抬頭看向秋月白。
秋月白垂眸盯著岐伯的眼神,道:“岐伯是否認下,墳墓被盜之事?”
岐伯的眸子閃動,卻沒言語。
秋月白冷冷一笑,從袖口抽出匕首,直接扔向岐伯。
岐伯一伸手,接住匕首,臉上的表情起了變化,卻很快恢複平靜。他道:“老奴貪酒,總爬上黑崖去尋酒水解饞。偶爾喝酒誤事,醉倒幾天,竟被賊人偷走老爺的陪葬品,本想向公子請罪,卻怕責罰,便…… 私下追討陪葬品。如今已經追得七七八八。而今得了這把匕首,老奴也可以以死謝罪了!”言罷,揚起匕首,就要刺入腹中。
秋月白踢起一塊石子,打在岐伯的手腕上,迫使他丟掉匕首。
岐伯羞愧地道:“公子何必留老奴這條賤命!”
秋月白用腳尖挑起匕首,伸手接住,視線落在匕首上,淡淡道:“岐伯若真想死,為何不跳崖?”
岐伯微愣。
秋月白苦笑道:“岐伯啊……我還有一問。手握此匕首之人,想要了結我的性命時,岐伯又在做什麽?! ”
岐伯瞬間皺起眉,眼中劃過疑惑之色,不像作偽。
秋月白收回目光,發出若有若無的歎息,就像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幹脆一揚手,將匕首扔進黑崖之下。
岐伯慌道:“公子!”
秋月白不看岐伯,道:“勞煩岐伯給家君上一炷香,且轉告家君,就說,若他活著,兒願盡孝;若他不在,魂請安息。明年這個時候,兒會帶他的兒媳唐佳人一同來祭拜他。”
言罷,迎著風一步步走遠。
岐伯伸出手,似乎想要叫住秋月白,最終卻垂下手,重重一歎,暗道:公子長大了,終於有了自己喜愛的女人,卻…… 是她。
岐伯站起身,輕輕一躍,跳下黑崖,用金剛爪抓著陡峭的斷壁,下到黑崖之下,去尋匕首。
黑崖下,已經站著一個人。
那人一身白衣,乍一看,背影和秋月白竟有五分相似。
岐伯立刻跪下,施禮道:“主子,公子他…… ”
白衣人一抬手,岐伯閉上嘴。
白衣人的臉上帶著白色麵具,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他靜靜把玩著匕首,看樣子愛不釋手,卻突然用手指將其掰段,隨手飛射入懸崖峭壁中,隱了蹤跡。
削鐵如泥的匕首,竟被他輕易掰段,如此功力,當真是睥睨天下。
白衣人腳蹬斷壁麵,在幾個縱躍間,消失在裂縫中,就仿佛從來不曾出現過一樣。
岐伯站起身,重重一歎,一步步走入黑暗中,消失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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