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本來從事的行業就是特殊的,說是有人嫉恨她令死屍開口指證惡犯,假冒山賊害死她的事是假的,又有何證據呢?
離她如此親近,讓她交托一生的良人,想要害她,真是死無葬身之處!
“這兩具屍體經仵作司檢驗過,是從腳手架上掉下來跌死的。”
令她心中發冷的記憶被人聲打斷,江夜白瞬間將情緒克製住,戴上了仵作專用的手套,上前一步。
她正撩開屍布準備查驗,身邊的人就打斷了她。
“哎,你亂動什麽呢?老仵作已經驗過了,你新來的,不要亂摸亂動,在一邊看著學。”
“這兩具屍體不是跌死的。”
“嗯?嗬,你倒說說是怎麽死的呢?”
一名衙役頭頭看了她一眼,麵帶譏諷,眼裏滿是不屑。
“從高的地方摔落下來,會讓人體內部組織移位,所以沒有太多的血,人就沒了氣。”江夜白平靜的說道。
“是沒什麽血,就是摔死的,還以為你有什麽獨道的見解呢。”
衙役不屑地看她一眼,揮手命人來抬走屍體。
“別動……”江夜白蹲下身來,袖間寒光一閃,精巧的剖刀已在她手中。
“老仵作已經斷定過的屍體,不要再動刀!咱們大周朝聖上有令,未明死屍為他殺,家中眷屬又無人同意剖屍時,仵作不可動刀。”衙役立刻阻止她的動作。
“若是我能證明是死後從腳手架上摔落下來,那便有可能為他殺,我,完全有理由動刀!”
江夜白眼底有一種靜寂,一臉漠然的看著他,手中寒光一閃,朝他一揮,“去將屍布揭開,然後站一邊,不要礙我光亮,擋我活計。”
“你……你在驅使我?”衙役慍怒,一張臉黑得不像話。
“莫要說這些無聊言辭,剖屍要緊,若是他殺,還要大人去探案的。”
寒光自袖間一閃而過,已是一刀子刺進了屍體,江夜白就仿佛根本看不見他怒意虯結的臉。
“屍體瞳孔渙散,褲襠有尿騷味,在死前飲過酒,並非是意外摔落而死,他們是先死而後摔。”
寒光隱隱,刀在她手中令人驚悸,她一邊比劃,一邊描述,幾名在場的其它仵作臉色大變的看著她整個剖開的胸腔,一個個都驚得快要暈過去了。
“柳家商鋪剛剛落成,離城都知道這裏在動工,因此附近都沒有什麽人行走行商,若是被人所殺,也不會一定要扛到腳手架上去摔落下來。”
那名衙役頭目皺眉分析著頭緒,江夜白點頭讚同,隨即又道:“據說柳家商鋪急於建成,給雇工的銀兩頗豐,而商鋪昨日剛剛建成,或許,雇工為即將得到的銀兩而歡喜,互相喝酒,大人,你請看那邊方向……”
她指了指那約有兩人高的腳手架。
抬頭可見,那一處有兩個放著的軟墊子,旁邊還有一碟油包和幾隻酒瓶子,“或許是他們在那休憩飲酒,醉酒後神誌不清,從高處摔下下來的……”
“把那些東西全部送到師爺那裏去,找人來查驗酒。”衙役頭目指揮道。
江夜白上前拿過取下來的酒壺,聞了聞,隨即皺著眉頭,“這酒並不是市麵上常見的酒,倒有些像是農家自釀的酒,這種酒隻需半杯,就能令人醉得不省人事,從而導致摔落也未必稀奇。”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