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她眼裏滿是怒火,把刑部的工具箱匣子打開,到了一把長及一尺的刀具,纖指一捏刀柄,眼神凜然,麵容可怖,霎時將所有人都驚得麵色發白,無一人敢攔她,隻見她拿著利刃就朝寧王龍司寒所在方向而去。
眾人皆噤聲不語,個個臉色駭然,不知道她會幹出什麽事來。
“哎……夜白,你……你要如何?你,你要去找寧王殿下麽?”章環兒萬般驚恐,顧不得旁的,上前一把將她拖住,死活不讓她前行。
江夜白可不能再去得罪寧王了,若是給她安上一個行刺的罪名,那她的大好前途就此毀了,這行當裏,就屬江夜白與她最為投契,她倘若有事,她日後連半個伴兒都沒有,章環兒說什麽也不放開,隻緊緊的扣著她的腰身不讓她亂動,拚命相勸道:“夜白,你息怒,你三思!千萬不要做出什麽錯事來!那可是寧王殿下!”
江夜白咬著牙,麵容扭曲,眸中怒火難掩,口中卻是平靜得不能再平靜,說道:“刑部來了新屍,身為仵作不該替寧王殿下分憂麽?我這就去為其分憂,當個好下屬。”
“哦……哦……”章環兒驚魂未定,一聽她如此解釋,倒是心中一寬,鬆開了手,有些尷尬,“我以為你是要去……”
她後怕的瞥了一眼寧王殿下的後院。
“你當我是去做甚?去刺殺寧王殿下麽?”江夜白滿腔怒火,咬著牙問道。
“沒沒沒……是我誤解了,你去刑部停屍房吧,啊……我還有案卷要記檔……”章環兒趕緊找了個幌子,避開了。
龍司寒剛到刑部不久,拂開衣擺剛剛落座,突然間廂房門被人從外砰地一聲撞開,緊接著有個人影手持利刃,氣勢如虹地闖了進來。
江夜白滿眼肅殺,眼泛紅色,周身氣勢淩厲,手握利刃,正朝他大步而來。
龍司寒眉宇間有鋒芒掠過,抬眸看她,薄唇抿成一線,臉上並無多餘神情,似乎視她手中利刃無物,唇角微牽出一道譏誚的弧度。
他將手中筆一擱,將她從頭到腳掃了一眼,眼中有鋒銳之色,瞬間,周圍似墜冰窟。
“篤!”地一聲鈍響,江夜白手中的利刃硬生生的釘在了實木案桌上,入木三分,刀柄微晃,觸目驚心。
“寧王殿下!今日天氣何等惡劣!屬下不過遲到片刻,便要扣除屬下半兩紋銀,是何道理?”
想她還是方歆時,她何曾愁過銀錢?光是聖上賞賜下來的就夠她一輩子也享用不完,更別說金手方歆的月俸,同等三品官員俸祿,想她當時風頭一時無兩,又何來囊中羞澀一說?
而如今,重生一遭,所有的財帛都讓柳名元這個惡毒之人卷走,她分文皆無,又是被江家幾等於賣進王府,更別提嫁妝之類的陪襯,窮得堪比街上行乞之人,好不容易刑部容身,再重操舊業,無奈她隻能從最低等幹起,縱她業績再精,又怎能比得過金手方歆之時?
俸祿本就少得可憐,如此微薄薪餉,令原本衣食無憂的她日夜為銀兩煩惱。
她雖身在王府,名義是靜王側妃,可是王府又怎會給她半分銀兩?再加上,她是何等心高氣傲之人,又怎麽會矮得下身段伸手向王府討要?當然,有端王妃在,又如何會給她討要得到?
她已窮極,而這個身為聖上寵臣,權勢滔天的寧王殿下,偏生不放她好過,還要想方設方扣除她本就微薄的薪餉,天理何在?還有沒有王法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