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與她扯上任何瓜葛,生怕她死後來找他,就恨不得她屍骨不全,永墮輪回!
好在沒有給她立墳,否則他這裝模作樣到她墳前去一哭,她還真覺得髒了她的路!
如此可悲可歎!
她望著柳名元的眼神裏帶著涼意,幽深暗沉,帶著戾氣,這樣的神色隻是一瞬間,就轉眼消失了,再睜眼時,她又是個那個淡然淺笑,在寬慰他的女子。
柳名元似乎從方才那情不能已的悲痛神情中轉過神來,也仿佛是突然想起來,前麵坐著的人乃是端王妃的靜妃,並非普通女子。
柳名元的一雙深深的眼裏有著疑惑,按理說,他這樣情真意切,對待未婚妻的專情追憶,應該很能打動麵前這個新婚洞房之夜就失去了靜王的這個王府寡居女人的心才對啊?
為何她的表現如此平淡?
柳名元想不通她為何這麽冷靜自持,有些無奈和疑惑,他微微拿絲巾擦拭淚痕,一邊道,“真的,抱歉讓你見笑了,我是情難自禁,她去了這麽久了,我隻要提起她還是會心痛萬分,真是……抱歉。”
絲巾捏得緊緊的,他又擦了擦眼角,看著江夜白的目光帶著歉意,柔聲道:“當真是好生虧歉,我本是請你飲酒閑談,反而讓你聽了這麽多不好的事,讓你心緒煩亂,是名元該罰。”
說完他舉杯自斟,向她示意。
他溫柔斯文,又如此體貼周到,一張俊臉上,風流倜儻,若她真的是個喪夫的寡婦,隻怕也難免被他外表所欺騙,從而抗拒不了這樣的男子,墮入他精心編織的生死網。
江夜白唇角微勾,似笑非笑:“沒關係,我是仵作,見慣了生離死別,刑剖出現命案時,很多死者的眷屬來刑剖認屍,也在我麵前傷心難過,與你哭時也無甚分別,我已司空見慣,不足為奇。”
“我手沾了些酒,去那邊水塘洗一洗。”她微笑著起身,姿態嫻雅,腰肢婀娜轉折時,有著異樣動人的風韻。
她在轉身的一刹那臉色大變,她需要找一個僻靜的角落一個人待著,她怕不小心壓抑不了情緒,直接跳起來掐向柳名元的脖子。
這個斯文敗類,滿肚子壞水的惡魔人渣,不殺了他,簡直是災難,不知道以後會有多少女子毀在他的手中。
江夜白掌握成拳,壓抑著心頭的萬般思緒,低著頭往前走,在盡頭處的轉角,突然間撞上了一個人,把人家手裏捧著的事物統統都撞散落在地上。
“實在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替你來撿。”她輕聲道歉,也沒抬頭看人,彎下腰去替人撿,卻發現地上散落的東西竟是一張張柳氏商鋪的契約,每一張的落款都是柳名元的,竟全是柳名元的資料,有些還有汙漬,缺損,想必得來頗為不易。
這些官文,契約,個人書法落款,都被他一一收集起來了,他要用來幹什麽,很顯然,他跟著柳名元,不是一天兩天。
她怔了怔,拿在手上看著,一隻手過來刷地把紙張奪走,高大的身影迅速將紙頁全部收攏好,一臉冷漠的看了看她。
她的鼻尖一酸,險些就要落淚,一雙眼,怔怔地看著眼前迅速將紙頁收進袋中的高大男子。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