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紀之楠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撇開頭很疼不說,昨晚睡眠質量不錯,一夜未醒,以至於他都睡蒙了,坐起來後茫然四顧好幾分鍾,直到下床撥開窗簾,看到外麵錯落有致的屋頂和熟悉的道路,才意識到自己現在身處何地。
第一反應是低頭看身上,此時他穿著一套杏色的棉質睡衣,質料優良,柔軟舒適。他腦袋裏嗡一聲炸開,在屋裏尋了一圈也沒找到自己的衣服,除了最裏麵穿著的內褲,還有放在枕頭邊的手機,其他東西都不見了。
把拿起手機揣兜裏,打開門冷不丁撞上剛要進來的秦魏宇。
“醒了?還難受嗎?”他問。
紀之楠拿不準他這句關心是玩味還是嘲諷,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和他拉開距離:“我衣服呢?”
秦魏宇說:“拿去洗了。”
“誰讓你洗的?”
“髒了。”
紀之楠額角突突直跳,憋了半天才問:“為什麽把我帶到這裏?”
此時的他正站在新房的二樓主臥裏,是整棟房子最大的房間,正南朝陽,光照通風極佳,上輩子他在這裏住了近兩年,除了拍戲外宿,其餘的夜晚幾乎都在這裏度過。
大而空蕩的房間,安靜的走廊,觸目所及的一切都熟悉到令人害怕,即便是白天,也有一股涼意滲入皮膚裏,漫進血液中。
“你住處換了鎖,打不開。”秦魏宇陳述道。
紀之楠:“鑰匙就在大衣口袋裏。”
秦魏宇理所當然:“我不知道。”
紀之楠無語。昨晚喝的酒後勁很大,起初不覺得,後來不知何時他已經醉到神誌不清,隻記得給秦魏宇打了電話,然後和陸姌一起挪到角落裏等,連周茹和莉莉什麽時候走的都全無印象。
他不信自己能在那種情況下能一個人獨立把衣服整齊地換上,且不管是誰給他換的,他也不信衣服既然拿去洗了,居然沒有人摸到那把鑰匙。
真相隻有一個,秦魏宇分明根本沒有把他送回過公寓。
然而喝醉的是他,給人家打電話的也是他,秦魏宇這個潔癖精沒把他扔在大街上自生自滅已經十分人道了。紀之楠自知理虧,咬牙半晌,問:“衣服在哪裏?”
“衣服還沒幹,先吃飯吧,阿姨給你做了糖醋小排……”
紀之楠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就是趕緊離開這裏。話沒聽完,便越過秦魏宇徑直往二樓露台方向走去。
曬台是半包圍的,裏麵是玻璃花房式的小陽台。今天又是一個好天氣,一個係著圍裙的中年婦女在陽台上晾衣服,應該就是秦魏宇口中的阿姨,跟上輩子並不是同一個。
紀之楠看見自己的襯衫和褲子已經晾在上麵,毛衣正在阿姨手上被平鋪開來放在專門的曬衣架上。他心急,直跳起來把掛在上麵的兩件拽下來,接著就去拿毛衣。
“紀先生,衣服剛晾上,還沒幹呢。”阿姨提醒道。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