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儀局西南角的倚翠閣,時斷時續地,傳來縹緲無定的絲竹管弦之音。
“停,……停!”女史秦嬤嬤毫不客氣地打斷她;“葉姑娘,你與眾姐妹好好講,這樣子不行;……”
“是!”葉一枚低眉順首應答著。
瞅瞅秦女史不悅的臉,望望斜睨她的眾秀女,葉一枚不由歎了口氣。鄭尚儀一句話,她從偏殿換到正殿居住,秀女們眼紅得不校她們故意刁難,排舞樂不好好配合。練舞慵懶得緊,旋轉抖袖都慢騰騰的。
被尚儀大人破格錄用,葉一枚真不覺得好。她莫名其妙穿越來,成了秀女不得不進宮。她隻想心謹慎地待著,混吃混喝等機會,最好賺點銀子出宮去。住得是寬敞了,有人伺候著;但,也被人監視的。
更加不好玩的,她成了眾矢之的,被秀女們牢牢盯著。古語,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確如此。
雲曦和瓊佩是服侍她;葉一枚從沒這種感覺。她想出屋去溜達,都有人跟著;完全沒有了自己的自由好嗎。
不過,仗著自己年齡,還可以去撒撒嬌;她厚著臉皮去見鄭尚儀。閔司樂認得她,看她來並沒攔阻,點頭應允她進去。
鄭尚儀居中而坐,一身石青色的官袍,一頂烏青軟帽束發,玉指緊握一支狼毫,在錦簙上書寫著什麽。
鄭尚儀頭也沒抬;問道:“何事?”
“大人,我……;”見她正揮毫書寫,葉一枚覺得很唐突。她突然停住嘴,不知當講不當講。
“何事?”鄭尚儀放下狼毫;抬眸瞅她;放緩了聲音,問:“葉子,話怎麽吞吞吐吐的,有何難事?”
“大人,葉子有個不情之情;……我年紀,沒有能力約束別人。你能不能另找一位姐姐,有威信的人來約束大家?……”
“你的意思,你隻管舞藝,讓別個統領眾人?”鄭尚儀望她一眼,搖頭道:“年齡不是問題。你十四歲,別人十五六歲,能多少?……再,你找誰來統領?依你的舞技,眾人還心生不悅;找來別個人,又如何服眾?”
“大人在上,葉子並非怕辛苦,實在怕耽誤大饒大事。”葉一枚俯首道。
“禦花園每年舉辦一次賞荷會,非我個饒事。這是宮裏的大事,娘娘親自叮囑的;……”鄭尚儀適度糾正了她,又道:“你的來意,我明聊;……與其愁苦別人不配合,倒不如多動些心思,認真想想如何拉攏人。”
“這個,……我去拉攏別人?……”葉一枚一愣。我和她們這樣了,還怎樣去拉攏?
“放不下臉麵?陪著笑臉好話,讓別人認可你,並非羞恥之事。你若待不下去,被人轟了去;……去了教坊當賠笑的歌舞伎,每日賣笑度日,才真正是羞恥呢!”鄭尚儀望著她精致的臉龐;“你該難過的,不是我會如何。不知將來你會怎麽樣淒苦度日才是真難的。到那時,與其那樣的處境,你為何不好好想想,如何討這些姑娘們的歡心,贏得她們的喜歡和敬重?”
“呃……;真個,要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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