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蔚璃也是無奈,兜兜轉轉還是繞回了原題,“豈有兄長與妹議私情的道理?”
“璃兒婚嫁豈是私情!你名下有封地千頃,手中有將士百萬,位份之尊更勝公卿,你的婚事關係國政邦交,牽涉下大勢,你知四境王侯並世家名門又有多少公子少主惦記著與我東越聯姻!如此婚嫁豈是尋常兒女私情了了?”
蔚璃委實不勝其煩。正這時裳兒帶幾位宮女捧了數隻錦盒進來,向上回稟道,“瀾庭那邊給長公主送了禮物過來。”時端了一盒蜜餞呈至案上,又置下一封信函,俏笑道,“也不知是甚麽緊要事,議了這些也未議盡,倒還要追著送信過來。一遭同車帶來豈不省力?”
蔚璃也奇,想他莫不是還未罵足,竟又寫了信來多加責備,一時蹙眉拆了信箋,但見寡淡兩行墨跡,上書——
於心不忍兮於心何忍遺我長夜兮棄我彷徨
蔚璃眉頭更緊,心下訝疑:此是何意?誰人棄了誰人?分明是他橫眉瞪眼地逐她出瀾庭,還甚麽不召不得覲見,此間倒來控訴遺他長夜,棄他彷徨?真真是豈有此理!
越王一旁好奇,流目窺視,見得“遺我長夜棄我彷徨”字樣,也是驚道,“你莫不是偷跑回來的!那淩霄君竟囚你在瀾庭?”
蔚璃忙收了信,嗔怪越王偷瞧信箋,“哥哥好沒道理!”
越王卻忍不住笑,又拾起蜜餞錦盒,笑言,“我當是甚麽貴重禮物,這樣甜點元月裏澹台羽麟不是送來了許多!裳兒帶去我宮裏那份還未吃完,如今這位殿下又巴巴地使人送來,倒似我越國人終日食苦不識甜味似的!”
越王著便自行啟開了錦盒欲要取食,卻看見盒蓋內側也題了款字,悠悠念來,“我——心——實——苦,我——心——實——苦!”念罷不由得朗聲笑開,“未想這位殿下還有這等情趣!王妹倒是何處又得罪了他!實實我見猶憐啊!”
蔚璃驚訝,忙奪回錦盒,才看到其盒內題字,兩行工整正體——
我心實苦我心實苦
不由也是又氣又笑。至此便也了悟他送禮之用心——想他必是為著苛責了自己而心生愧悔,偏又孤高自傲難以屈尊降貴與她認錯,才行此伎倆,隻為討她憐恤。
越王仍舊忍笑不得,逗趣道,“他既心苦就該留著這蜜餞,何苦又贈璃兒?莫不是受了璃兒欺負卻還甘之若飴?”
一言羞得蔚璃滿麵飛霞,又終現幾分生機。想來莫非真是自己又欺負了他?何來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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