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璃一旁聞聽,就知這澹台羽麟唯恐下不亂,他唆使南召借兵,暗使風灼入越等種種作為還不曾與他細算,他倒又跑來這裏挑撥是非,一時實氣不過,上前攔在夜玄身前,冷言質問,“全下惟你澹台家金銀滿堂,旁人都是家徒四壁!不過一匹駿馬而已,千金百金又有何奇!赤心一片豈不勝過你萬般算計!”
羽麟不曾料想蔚璃竟為他人助威,袒護的還是險就害她損命的蠻人夜玄,一時又驚又惱,又是委屈又是心慌,轉目向玉恒求助。
玉恒卻隻淡然一笑,緩意道來,“璃兒得極是。你縱然金銀滿堂,也無須來嘲笑我等貧乏之家。如我等家徒四壁,縱是送個荊釵石簪已是傾盡全力了。”
澹台羽麟全然不明他在講些甚麽,蔚璃卻是頓時醒悟,恍憶起他今時贈送的那枚玉簪,忙向著身上尋找,慌得又去理鬢,又去翻袖,尋了半晌竟不知去向。
倒把羽麟和夜玄都看呆了,異口同聲問道,“丟了甚麽?”二人言出皆詫異相顧,又都彼此不服,同聲續道,“我賠給你!”
蔚璃慌得無法,抬頭正看見玉恒含笑凝視,方才還是一雙暖目春光,此間早已轉作幽幽寒意。她知道若然丟了這玉簪以後倒也不必再相見了,不由急得手腳冰冷。夜玄忙一旁提點,“可是忘在方才睡覺的平石上?”
蔚璃恍然,正要奔去尋找,卻聽玉恒沉喝一聲,“罷了。”麵色愈發難看,使目色給元鶴令其奔去尋找。
果然,元鶴去不多時便手捧玉簪回來,心回道,“原是跌落石岩下了,好在不曾損毀。”
蔚璃心急意慌地忙著去接,卻聽玉恒又言,“所贈非所愛,又何苦添人累贅。元鶴且先收了罷。”
元鶴左右顧看他二人,分外為難,可主上命令總不能違,隻好先將發簪捧在手中,退身歸後。
蔚璃始知這一回當真惹惱了他,也責怪自己如何不心偏偏丟了他送的東西,想想必是方才慌著躲避夜玄於忙亂中遺失,有心向他釋言一二,可看他麵色陰沉著實心下惶惶,隻怕他在眾人麵前使她難堪,便也不敢向前多言。
玉恒自見了夜玄牽了白露馬便已是心亂一重,又見她這般輕率丟棄自己傾心所贈反來誇口旁人貴物,不免又生幾分妒意與惱恨,本還想她會與自己言一二以解當下處境,可偏偏她又自守陣地絲毫無示好之意,如此愈添他心思淩亂,倒也暫且拋卻了往日惜護之情,隻哼笑一聲,“璃兒枕石漱流這等逍遙,原是得了護花使者,也無暇再與我等庸人閑話。”時回手拉起羽麟,“走罷,佳人有約,我等還是去泛舟解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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