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奇了……”蔚璃自言自語,正琢磨不透時,忽聞外麵宮女傳報:王後與灼貴人來訪。
是了,那位灼美人侍駕不過一個月便已榮升為貴人了,且榮升的理由也是讓蔚璃哭笑不得,據是為賀越安宮喜得佳婿——十分莫名罷?姑嫁人,嫂倒要榮升位份!蔚璃為這事也是笑了半個晚上,實不知錄典史官當如何下筆方其事!
風氏姐妹此來倒也無甚他事,無非是送些賀禮,至些賀辭,借著此樣光景,又將他們的賢侄兒——風篁世子,誇了個閉月羞花沉月落雁傾城傾國!
蔚璃無處可躲,惟有瞠目聽著。
王後風姝徐徐道來,“……長公主且安心,風族子弟都是謙和溫潤的君子,尤是這位賢侄……他雖喚我們一聲姑姑,可是卻與我們年紀相當,自便是一處玩耍,一處習書,子青性情是族人子弟中最最溫順敦厚的,卻也不乏風趣幽默……長公主與子青攜手一世,即能得其歲月之安,又能享人生之樂,當真再無憾事了!”
“得正是!”議論何事都少不得風灼插言,她殷勤拉著蔚璃手臂,半是嘲弄半是疼惜,“長公主這樣秉性的,若非子青那等淳厚開闊的,又如何能容呢!”見蔚璃蹙了眉,隻當她不懂“子青”何指,又自傲補言,“子青就是我那篁侄兒啊!此是阿篁冠禮之年父王賜給他的字,取‘一頃幽篁,萬世子青’之意……”
蔚璃愈聽愈覺無趣,便又昏昏欲睡——這些個人,莫不是還怕她能逃婚不成?每這樣跑來三誇六讚,她們也不會詞窮?當真佩服!
隻是,若然心中不喜,他縱是下間極好的,也難以傾心罷?
若是那心中喜悅的,縱有些許邪惡之處,大約也會執意追隨罷?
所謂得了一個人,便會此生無憾……又怎會無憾?下樂事何其多!一個子青而已,便值了此生下所有嗎?無稽之談!蔚璃自思自量,險些嗤笑出聲。
“長公主!”風灼一聲高喝驚得蔚璃瞬息回眸,卻聽她挑眉抱怨,“長公主心幽意遠,魂又往哪裏去了?我們得,你可聽見。”
“聽見聽見!”蔚璃笑笑,哄她道,“魂往幽篁裏去,彈琴複長嘯,如何?”
風灼立時也笑開,“長公主果然是見慣世麵的,這情話講來可比子青強上百倍!”
她哪裏聽出這是情話?!蔚璃自認又吃了個啞虧,也無意再與她們纏磨。
正這時又有宮女來報:宮外有北溟昔梧公子求見。
未待蔚璃應言,風灼先替主人答了,“哪裏來的那些個公子?長公主如今是婚約在身的人了,就該安安心心待嫁閨中,至於那些個甚麽公子皇子學子士子的,統統趕去護城河上,淹了也罷!”
“灼兒!”風姝終出言喝她言辭荒誕。
蔚璃也是又笑又歎——那風篁是何其有幸被她選作越安宮乘龍快婿,否則可就要同那些男子一並被扔去填埋護城河了!好在昔梧並非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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