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猶在耳,蔚璃心下苦笑,扮凶神也罷,裝乖巧也罷,隻怕都無甚用處了!今時不同往日,已然換霖,哪裏還容得她再牽那位殿下的衣袖,聲聲喚他雲疏?哪裏又還容得她撒嬌任性與他各樣哄鬧?
事至當下,惟剩君臣——威怒之君與忤逆罪臣。惟有叩首大拜,斂盡所有驕傲,向上言道,“罪臣蔚璃前來請罪。東越不敢欺子,蔚璃也不敢欺殿下……莫敖亡於越境,蔚璃首當其罪。”
“不對!殺人是我!此事與公主姐姐絲毫無涉!與東越王族絲毫無涉!”青濯亦叩首搶言,“是我夜闖大營,是我斬了莫將軍首級……”
“濯兒!”蔚璃厲聲喝止,“休要胡!”
風篁也趁勢言,“南郊兵亂當是有人蓄謀策劃,其間必有隱情詭計,還請殿下明查,勿傷忠良臣子!”
“誰人蓄謀策劃?”昔梧冷言質問,“風篁世子何不明?青濯是東越臣子,世子是女君夫婿,惟我昔梧是個外族,你道出我名姓,指我做真凶便是!何來這些虛偽辭令!”
“我不過是想求證,也不敢誣陷公子清白!敢問公子,昨夜午時你是否與人相約?”風篁也出言質問。
昔梧哼笑一聲,“世子白裏好事做足,晚上倒得了閑暇管人家誰人約了誰人!”
淩霄君半偎憑幾,看著座下諸臣各樣冷嘲熱諷爭鬧不休,也無意製止,隻是手握空拳,以指節輕扣幾沿,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半闕樂章。
眾人終覺異樣,漸漸收了吵鬧,他才再次撐起淺笑一縷,繼續言,“昔梧公子兩次擅闖軍營,終於得人助力殺了那莫敖,你心下可暢快?”也不等昔梧答言,又轉問青濯,“本君尚且不知,青將軍有這樣好的本事——出入五千大軍營地,摘取將領首級,而自己卻然毫發無傷?你青門還真是深藏不露啊!”一席話語意深遠,教訓得本就性情忠直、不善扯謊的青濯半句話也回應不上!
玉恒仍不理會,又轉看風篁,“世子昨白日裏做了怎樣好事,以致拖遝至午夜還在街上遊蕩?”最後才掃一眼蔚璃,卻是未置一言,隻贈她兩道幽冷目光。
蔚璃又恨又急,卻也得了確實——昨夜邀約青袖出城的必是昔梧無疑!隻是昔梧了甚麽,能使素來機敏警悟的人兒肯拚死去殺莫敖!?
風篁早就知道縱然沒有蕭雪報信,青濯的“李代桃僵”之計也瞞不過這位皇子的慧眼,便也索性直言,“我昨夜確實遊蕩於長街,並於街上遇見青袖姑娘,她與我言是出城會友,想來那位友人必是昔梧公子!隻是不知昔梧公子用了怎樣計謀使青袖姑娘陷你網羅,助你淫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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