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玖兒對他此樣焦躁也略有詫異,“宮外有肆公子帶來了一眾使臣,要迎世子回去召國呢。”
“我不回去!”風篁急得又轉身往瑤光殿走,“蔚璃,蔚璃……這個狡詐女子!你們不把她找來,我便永世都賴在這越安宮裏!”
賢妻難求!風篁才知何謂“賢妻難求”!雖還不知她東越蔚璃算不算得是賢妻,此樣看算不得是罷!可至少算得是誌趣相投雅味共賞的人生伴侶罷!身為王族子孫,此世傾城顏色易得,惟知己良人難求。如那等千嬌百媚的姿色卻多半都是意趣寡然,少時看去尚有皎皎顏色可觀,老去之年也不過一老嫗矣;然而如蔚璃這般——清麗顏色雖稱不上嫵媚傾城,然灑落風姿卻足可以陶醉山野!待她老去,歲月雖也使她青絲白發,紅顏蒼色,可仍舊無法掩去她一身風流!她蔚璃永世都會是那個把酒臨風、邀月共舞的“頑劣”女子。
有她,此生君臨下亦不會寡寂;有她,此生放馬南山亦不會孤獨;有她,朝可聞殿堂鍾鼓,夕可賞風月無邊;有她,可評史書列傳,亦可賭書潑茶……既然相遇,又怎能相棄!又何忍相棄!——也惟有她才這般狠絕!
風篁左右徘徊,急得留也不是,去也不是!留下隻怕誤了追她行蹤,去時又怕被風肆所禁,愈發要與她分隔兩地了!
正待他這樣進退無措時,宮廷侍衛引了風肆進來,大步至庭院中,先與玖兒依禮相見,似也是各樣情急,免了所有寒暄之辭,徑自喚風篁道,“子青還不與我回去!?蔚璃獲罪已被押入帝都,婚約之事惟有另做議論!你蹉跎於此有何益處?”
風篁如聞驚雷,轉頭詢向玖兒,玖兒亦不好隱瞞,遂與風肆二人各持言辭將昨夜瀾庭風波簡略講給他聽,後又補言,“長公主唯恐世子受其牽連,故而將你藏於宮中,護在重兵之下。好在那位淩霄君也無意牽涉眾多,隻押走了長公主一人,城池宮闕皆安然無恙。”
子夜出城,淩晨發船,縱是逆流而行,此間應該也遠去百餘裏了罷!風篁想想昨夜那樣風雲突變,自己竟還能酣睡枕席,不由恨得頓足咬牙!
風肆又趁機言,“你此刻想追也是追不上了,何況此去柏穀關,乃狼煙戰地,憑世子之嬌貴又怎可涉險!”
此間倒又承認他是國之世子了!風篁忿忿看向自家四叔,此正是盟國背信,姻親袖手之結局!分明講好的聯姻同盟,患難與共,可是大難來時,卻叫她求助無門,四顧茫然,想她去時又該是怎樣寒心!
“你們若必使我行治國安邦之責,蔚璃便是我此生唯一賞心樂事!我必要尋她回來,與我共享此生榮華!”風篁恨。
風肆也是訝疑這位合宮上下謹慎教養、素以國禮修身的國之世子,怎會如此言語不堪,不由忿然回道,“聯姻東越,合親蔚璃,為得是國之興盛,族之強大,豈是為你一人之賞心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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