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他嗓音略泛沙啞,已然尋到她頸上清香,與她不過是隔了一場婚典大禮罷了,一晌貪歡又何妨,此生至死也不會負她!……他扯她衣領,又不禁微微蹙眉,衣領深處埋藏的是淡淡的木蘭香!
還果然是……他不知身上何處刺痛了一下,那痛意瞬間漫延,欺得他五髒俱痛,百骨生寒。是了——木蘭香!淩霄君!她舍逍遙而赴死,為得便是這一段木蘭香!是婢女熏衣而成,還是與他相擁而得!?收了她又何用!?得了她的身也得不到她的心!
他瞬間僵了四肢,進退茫然。才知與她隔得又豈止是一場婚典大禮!
蔚璃隻覺山風過頸,一陣陣寒涼裹身,而他似乎也息了心念,萬事皆休。
“子青?”她不無憐惜地撫過他眉梢劍疤,“我覺得……當下……甚好!”
他微微一怔,重新凝神看她,她目色澄澈的不染一絲雜質,是了——“我也覺……當下甚好!”
來日方長,且看細水長流!他心底終是憐她至深,惜她至重,總以為一路去終能修成地逍遙一雙人!
二人相視莞爾,他是赤心誠意,她亦是心地坦然。他仍舊躺回原來位置,與她保持雙臂之隔,右手琴劍,左手是她;她悄悄長籲了口氣,微合雙目,可麵前仍舊揮之不去是他俊朗容顏,身上仍披著他傾覆給她的融融暖意。
這人心懷不軌,斷然不能留在身邊!——她偷偷瞥他一眼,暗下決心。
這女子心意飄搖,定要將她牢牢看住!——他悄悄扯住她袖端,百般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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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輪明月,照萬裏青山。山上是料峭寒風伴枕眠,山下是駿馬禦風疾馳騁。
玉恒與羽麟在良城棄舟上岸,備下馬車,匆匆出了召國國境,過瓊廬關而直入皇境。所幸一路還算通暢,羽麟以澹台家商貿所用之符節倒也混過了瓊廬關守衛,城中未敢停留直往徽縣而來。
徽縣原是城,駐兵不過千餘人,縣郡守又是齊門之下士族子弟,想來亦當無阻力。故而玉恒使元鶴駕車速行,力爭明之先抵臨徽縣,一日過徽縣,便可直奔閬原。閬原之後走徑山亭便可還家。想想似乎曙光在望,卻也不知這其間是否還要經一場風雨雷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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