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陸戎急忙仗劍上前攔住。
“上將軍息怒!上將軍息怒!”齊謖也是一躬到底,連連賠罪,“此是事!一份狀紙而已。何勞將軍大動幹戈!”一紙薄紙又豈能大過他長子性命!豈能大過他一門生死!“我這便派人去為將軍取來,如何?”
“還是丞相識時務啊!難怪程門老頭都鬥不過你!”莫嵬揮手斥退卒,又露猖狂笑意。
齊謖看看身後,想著該派哪個機靈些的往尚書台去取狀紙,狀紙取來真若付之一炬,等日後太子歸朝後再問他索要可也是個大麻煩啊!這分明是太子想借他尚書台並禦史台之力搬到莫家的籌碼啊!若被莫嵬銷毀,則他幼子之死倒真成了冤死了,必要由東越擔其罪責啊!
他正躊躇為難,自客卿隊列中站出一人,作禮言道,“人弘諒,與尚書台錄書算是熟識,願請丞相手諭,為丞相效力。”
齊謖看他,此是新近才招募入府的一名士子,原是分做為愛友題寫新宮命名之用,倒也曾聽聞其書畫俱佳,文采風流,雖然算得是大才,可並非心腹門生,所以一直未堪重用……使他去辦此差,將來倒是可以將一切罪責都推在他身上,隻他半路損毀,或是他與莫家一氣有意焚燒供狀……
想到這,齊謖點頭應許,“那便辛苦你一回。倒也無須我手令,隻是本相欲重查此案,提卷宗一閱。你速去速回。”
“這個……可有信物?”弘諒問,“人非官非吏,尚書台旁人若是為難……”
“戎兒,將你令牌先借他一用。”齊謖道,又囑告弘諒,“你執我府上令牌前往,歸來亦將令牌一並歸還。切記。”
“讓令!”弘諒接了令牌去了。
莫嵬一旁看著很是心滿意足,又昂首闊談,“我兒的事算是了了!再來我大兒的事罷!”
齊謖皺眉,這還沒完沒了呢!卻又不得不賠笑言,“將軍大兒如何?”
莫嵬忽然掩袖抹淚,哭得倒也真切,“可憐我那嫡長子啊!子本有意賜婚,使帝熙下嫁我兒!偏那東越蔚璃,護境不利,竟使帝熙走失於越境邊關!大好的姻緣被她蔚璃就這樣毀了!這倒也罷!老夫可以恕她愚蠢!恕她兵將無能!可是就在前幾日,我兒外出往山林狩獵,不意撞上那東越蔚璃,竟被那潑辣女子以毒箭射傷雙眼,醫治不及,竟嗚呼於郊野啊!可憐我的嫡長子啊!”著又嚎啕大哭。
齊謖訝異——莫家長子往何處狩獵?這麽巧合還能撞上東越蔚璃!他雖知莫家派兵攔截東宮,難道竟使自己長子去伏殺蔚璃?莫嵬心底暗暗猜測,便也明白了事情的七八分。想那蔚璃是怎樣角色!他莫家長子又是甚麽貨色!怎會是蔚璃對手!還果然是兵衛之門,淺薄見識!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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