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公主?”苓兒試著推她,半晌也未得半點回應,又試鼻息,不覺悲聲大哭。
蕭雪急搭蔚璃手脈,已是脈息微弱,想來是腿骨跌折之痛,加之舊事纏繞之驚,才至昏迷。
他自身上又取出跌打丸舒筋膏等各樣藥瓶,交待苓兒該如何敷用,又叮囑幾句,“長公主既然昏迷不醒就不能再以內力抵禦寒氣,你須得何證炭火不息,暖衣多加!她若醒來,再使她多飲熱湯……”
苓兒早已哭成了淚人,“去告訴殿下罷!求求殿下接璃公主出去罷!他再不來璃公主就活不成了!你們誰來救救她啊……求求你們……”
“不要胡!”蕭雪喝斥,“心侍奉就是!長公主這點傷不會有事!殿下那我自會去!”
苓兒忽生絕望,隱隱覺出霜華宮已成死地,女君已成棄子,當年歡愉,當年情意,再不複存!
蕭雪跪在床前,目色凝滯,望著榻上昏迷不醒的人又怔了半晌,終還是提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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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許多年前的一個豔陽,他自南方雲遊歸來,與家父家兄曆數江湖豪邁,籌劃著冬時再走北境,要往那片冰封之海看看大雪飛揚。家裏卻:替你定了親,是位將門女英。
他立時雀躍著去找那位平生摯友——也是位將門之子。
因為他向來自視甚高,以為隻有一家將門的女子才配得起他少年豪俠!
那便是摯友所在之家——初陽青府。
青家少主請他進了帥府,領著他穿廊過院,指向水閣前一株梧桐,“你看——那樹上一個,樹下一個,你要哪個?”
他遙遙望去,果然見樹下一襲青影,正挺劍遊走,翩若驚鴻;而樹上是一片白衣,若浮雲棲止,細看才知是個翹著腿啃甜瓜的女嬌娃。
“我記得澄兄隻有一個妹子?哪裏哄來個野丫頭!還想誆騙我?”
“隻問你喜歡哪樣的?選對了便給!選不對——我還舍不得呢!”
“那自然是樹下的好!我可不想拖著一個好吃懶做的娘子行走江湖!”
“哈哈!川弟果然好眼光!袖兒可是這家中最最勤勉的姑娘了!”
“那麽樹上吃瓜的那個呢?”他好奇問。
“那個……那個是我的!她可是底下最……最最難纏的女子!你千萬別去招惹她!”時拉了他便走,唯恐他再多看一眼!
他又驚又奇,還是忍不住回頭又望了望樹上白影,訝疑著,“澄兄婚約之妻配的不是王室公主嗎?難道樹上那個……”正時又聽見身後傳來女子的泠泠之音:
——“袖姐姐再扔一隻甜瓜上來!”
——“璃兒這會功夫已經吃掉幾個了?這麽個吃法怎麽得了!”
——“澄哥哥不在你又多事!吃你們家幾個瓜也用得著這樣叫!”
——“你呀——是不是也該下來了?好是來學習劍法的……”
——“可也好是由澄哥哥教我的!我等澄哥哥回來……”
曾經少年愛風流,白馬輕裘三尺劍。一朝側目識傾城,江湖自此遠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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