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蔚璃昂首,又生幽怨,這許多年惟是他心機深沉,自己從未窺破。
“那我與你,你可信我?”玉恒軟語相詢,或許是時候與她剖心見腹了。
蔚璃定目看他,心思彷徨,“你……且看!”
玉恒輕笑,她是經了多少磨難才致這般警覺!不禁憐惜地又去撫她額發。
“休動!”蔚璃揮手打開,最受不得他溫存魅惑!“話就話!道理未明之先休要亂動!”
“道裏明了,就可亂動了?”他又忍不住取笑,不等她嗔怒便將她橫抱入懷,起身離了床榻,“既是講理,就該往桌案上!床榻間總難免要曖昧纏綿,尤其是——吾之顏色,卿之色心!璃兒以為呢?”
哼!蔚璃自是嗤之他這等自以為是!不過想想他得確也在理,君子顏色,她確曾覬覦許久!
玉恒將她安置在桌案旁,又替她取了狐裘披在肩上,置了暖手爐在她掌心,這才與她並肩坐了,又替她斟茶,試了溫度推至她麵前,“還是溫的,倒也不必叫醒她們了。”
蔚璃安然自若地享用著這位太子侍奉的種種,想到上一回這樣溫馨和睦時,還是在故國瀾庭,算算竟然已過了半載有餘,而今日之溫馨,還會是昨日之和睦嗎?
“夜玄到哪裏了?你應該不會再派人追殺他罷?!”蔚璃開篇即問,先揀最棘手的試他底線。
玉恒顯然一驚,拾盞的手微有停頓,眉心微蹙,靜了片時卻還是一笑帶過,“璃兒所問……非我今日要之事。不過——”在她立目之前他急忙又補上一言,“夜玄已回至琅國,且安然無恙。隻是琅王責他擅自調兵之罪,斥鞭刑五十,禁足府邸,不得再參朝議政。”
“琅王責罰,是因為受了家威懾罷?一定是你去信給琅王……”
“這個自然。”玉恒毫不避諱,“夜玄領兵犯皇境已然不是一回,我代子執政,又怎能容忍封臣欺淩子……不過此是政務,璃兒當真要與我爭辯嗎?”
蔚璃知道憑她庶民之名,根本無從辯起!何況那夜玄行事……雖則癡心可憐,可是又確實缺少教訓!但願此回歸國他能修生養性,重省前程。
“那麽——蘭兒呢?”既然問到了,索性問個徹底,“你不會為夜玄之罪牽累蘭兒罷?倒底還要囚禁他到幾時?甚麽時候放他歸國?”
“夜蘭……非是夜玄。他如今在藏書樓抄書,也非是囚禁。他想要幾時歸國,便可幾時歸國。”玉恒答完,又補一句,“隻是歸國未必有他立足之地。在我這裏反倒活得長久。璃兒以為呢?”
蔚璃瞪了他片時,不得不承認他所言在理。夜蘭本就是因為國中爭儲之亂而避走東越,若送回去,以他那怯懦的性子必難存活,還不如留在帝都習些聖賢書,將來或可做一名賢相良臣。
“現在——是不是可以由我來了?”玉恒見她久久不言,試探著問。
蔚璃搖頭,“容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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