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從越都之亂,講回鱗都太平。從泠瀧琴之爭,講到召國風族之計。他在盡力坦誠心懷,卻也在有意無意間暗指風族多謀。蔚璃靜意聽著,其中有些事她已然知曉,譬如這泠瀧琴之妙用,可有些事她委實聽之駭然,譬如慕容蘇竟然與風族有密信住來!
如果不是慕容蘇的“諫言”,那麽風族不會以泠瀧琴為聘禮,可是既然拿出此樣聘禮,風駿也知必會受人窺視,從而設計謀致使蕭雪無功而返,玉恒無計,便也不得不規避越安宮招親之舉,又逼迫羽麟退讓,任由風篁勝出!
蔚璃無奈笑笑,所以一場東越與南召的聯姻,竟有這許多人運籌謀算其中!他們又是各懷居心,各謀其利!自己竟成了被他們相爭的棋子!
“那麽——風篁可知,泠瀧琴之用?”她這樣問過,又生悔意,何來懷疑子青用心,子青赤誠,他早已對她過——得她既是得賢內助,又是得賢良妻。隻是她這個賢良妻怕是此生都要與他遠隔涯了。
“風篁曾去追問過慕容蘇,想來也知道其中隱秘罷。不然,他也不會背著琴一直追你到良津渡口。”玉恒不掩讚賞之意,“風篁秉性赤誠,待人忠實,是位良師益友,卻難為子民之君。璃兒縱是去了召國,結果也都是一樣——風駿不是風肆,風篁更善於風駿,他父子斷然不會起兵與家對抗……”
“我也未想使他們與你對抗!”蔚璃微有慍怒,“我隻是不屑你這等借刀殺饒伎倆!”
玉恒微笑,再次邀請,“璃兒何不過來坐,喝杯茶也好去去心火。你我今晚索性將過往的所有猜疑一一盡,免得日後誰人器,總拿了舊帳算人!”
蔚璃想了片時,見他難得坦誠,便也就往案前坐了,盡力平和了心境,與他依次去。
一時又問及越都兵亂——青袖何以要殺莫敖。玉恒這一回也未再閃爍其詞,而是言辭中正地將青澄娶北溟公主,而其幼子不幸亡於北關之事坦言相告。
蔚璃聽得又是驚駭又是忿恨,終知青袖之痛,何以痛到要殺伐下!忿怒中險些掀翻了麵前桌案,玉恒一麵耐心勸慰,一麵自認有失——
“此事怪我掉以輕心,知之太晚,來不及挽回局麵!那時,我將自初陽城歸來,未料宮中陡升變故……”他時神色黯然成傷,悲戚難掩,“是我母後……她受人構陷,為明心誌,不得不飲毒而終!我聞噩耗……驚魂失魄,全然不知此身何在,更不知這世間還有何意義……如此怔怔恍恍過了半載,才聞知朝中趕盡殺絕之策,上言子,奈何那時東宮之勢已危,諫言亦不受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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