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個已經生著白發的男人,為了保護她向記者發難的樣子,女孩子的眉也是一點點地擰緊。
比起原諒,仇恨總是來更容易。
如果讓她選,君輕寧可今的事情沒有發生,那樣的話她就可以絲毫也不猶豫地恨他。
“之前,我查你哥的時候,也順便查過你父親的事。”帝臨從抽屜裏取出一遝文件,送到她麵前,“這是你的家事,我本來不應該插手,不過……有些事情我覺得你應該知道。”
君輕側眸,接過他手中的文件。
文件裏,有關於穆逸臣的簡曆。
毫無疑問,穆逸臣是典型的“別人家的孩子”。
出自富貴之家的他,並沒有富二代的嬌縱,自幼接受良好的教育,大學時就讀海外名校,後來接手家族產業,靠著自己卓越的才能,將家族產業的公司做成跨國大公司……
文件內,還有幾張穆逸臣的照片。
君輕隨手翻過去,帝臨伸過手指,將她隨手翻過去的一張照片取出來,手指輕輕地點了點照片的背景。
那張照片是穆逸臣帶著女兒,參加慈善活動的新聞照片。
帝臨手點的地方,隱約露出學校門的門頭——“鄉輕輕學”。
“他捐贈的所有希望學,都是用你的名字命名的。”
當初,君輕與穆謹白相識之後,帝臨原本以為她也會和父親相識,後來知道穆謹白早在多年前就已經與父親鬧翻。
這是君輕的家事,帝臨並不打算插手。
這些資料他看過之後就收藏起來,並沒有告訴君輕,剛剛聽她提起穆逸臣,他分明感覺到她的糾結。
“後麵還有一些資料,是你父親在海外各大媒體上發布的懸賞,尋找你和母親的下落。”
君輕翻開後麵的資料,果然看到不少打印出來的外文簡報,上麵有她和母親的合影,有的外文她不認識,但是可以從日期看出年份。
從她和母親出事那年開始,一直堅持了五年。
將椅子拉過來坐下,帝臨伸過手掌將她拉到自己腿上,大手抬起來輕扶住君輕的臉頰。
“我知道這些話出來,你可能有些接受,但是……人總要往前看的。”
五年懸賞,不曾有半點結果,誰會相信一個四歲的女孩還能活著?
在感情上這確實讓人難以接受,但是理智地,穆逸臣的再婚並沒有錯。
畢竟,早在君輕很的時候,他和君輕的母親就已經離婚,這並不算背叛。
“我……”君輕輕輕搖頭,“四哥,我不是怪他再結婚,我隻是覺得……如果我原諒他,我就背叛了媽媽。他現在有自己的家人,沒有我也一樣會過得很好。”
有時候,君輕常會幻想。
如果當初父母沒有離婚,媽媽也不用為了養她四處奔波。
如果是那樣的話,或者母親也就不用到那艘船上隨船演出,她也就不會死……
做為一個成年人,她當然明白,這世上是沒有如果的。
但是,如果她因此就原諒父親,無異於背叛母親,她做不到。
“我明白。”將女孩子攏到懷裏,帝臨輕輕將下巴依到她的發頂,安慰地撫著她的長發,“不管你做什麽樣的決定,我都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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